“放开我!”宿时鸢拼命挣扎,仍旧不停地指着沈悦辱骂,“别以为叶安窈不追究,我就不知道落崖是怎么回事!她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使的坏还能是谁?”
“公主殿下这样空口白牙诬陷我,有失公平!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沈悦不甘示弱地捂着脸上的疤看向宿时鸢。
“还要证据?我看你就是想要我打死你!”宿时鸢脾气火爆,怒气冲冲地开始撩袖子。
“公主殿下!”林策也上前拽住了宿时鸢。
“好了,若是真的能用我来换淄阳王出兵,我也并不觉得委屈。”叶安窈开口阻止了宿时鸢的癫狂。
沈悦微微有些心虚,眼眸低垂,不敢看她,嘟囔道:“若不是叶姑娘的姨娘同淄阳王有些旧交,恐怕还没这个机会呢。”说罢,她便径自跑开。
宿时鸢怒气冲冲地想要跟过去,却又不知想起什么,脚步一顿,挽着叶安窈的手臂,说:“等等,眼下最重要的是淄阳王究竟是否同意出兵。我们去听听他们聊得如何了。”
说罢她便不由分说地拽着叶安窈,朝淄阳王的书房走去。
走到房门口,里面传来二人低沉的声音。叶安窈拉了拉宿时鸢的衣角,道:“公主,这不合礼数……”
“嘘!”宿时鸢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然后透过虚掩的窗户,往屋中看去。
“……所以三皇子所说的条件是?”淄阳王的声音传来。
“我知王爷对韩大小姐情义深重,所以这交换的条件自然是,为韩家平反,让韩亦如的尸骨回到韩家祖坟,落叶归根。”宿封舟说。
淄阳王闻言,情绪有些激动:“亦如的尸骨如今葬在哪里?不在韩家的祖坟里?”
“听叶姑娘说,韩家大小姐的尸骨,如今就葬在都城外的一个庄子上,既没有入叶家的坟冢,也没有入韩家的。”宿封舟依旧记得叶安窈说过的话。
“什么?!”淄阳王怒气冲天,他看向叶安窈,问,“为何亦如连叶家的坟冢都不能入?”
叶安窈微怔,没想到宿封舟会提起此事,只听他又道:“韩大小姐同叶韵文的关系并不好,去世后,她并不想葬入叶家祖坟,韩家又已无人,叶姑娘便只能将她葬在城外庄子的山上。”
他顿了顿,又沉声道:“而且,叶姑娘在叶家也并未得到善待,叶韵文一直任由大夫人欺辱她。”
“怎么会……”淄阳王面色沉痛,仿佛瞬间又老了几岁,他眸色阴沉,迸发出杀意,“叶韵文竟这样苛待亦如和叶姑娘,本王定要上叶家讨回公道!”
说罢他又冷着脸看向宿封舟:“不过,这公道本王自会找机会亲自讨回,这些条件,并不值得本王出兵。毕竟临川城一日不可无将,本王若是带兵离开,若是外族入侵,只怕临川城的百姓会丢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宿封舟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又道:“可是,王爷可曾想过,若是让大皇子执政,得到了太子之位……大皇子并非明君,恐怕日后会死许多无辜的百姓和贤臣。”
淄阳王冷笑一声,声音里略带嘲讽:“大皇子并非明君,难道,三皇子你就是明君?”
“至少,我不会做出起兵谋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宿封舟坚定道,“想必王爷也明白,攘外必先安内,若是朝堂政局动荡,临川城又如何能独善其身?王爷若是担心外族突袭,可以留些兵力守卫临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