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有香芙的陪伴和照拂,她在叶府的日子的确好过了许多。只是……眼下她们又要分开了。
正当二人依依不舍,叶嫣然猛地将房门踹开来。
香芙吓了一跳,见叶嫣然脸色很差,她有些防备地说:“大姑娘有何事?”
“滚。”叶嫣然看都不看香芙,只恶狠狠地盯着叶安窈。
“香芙。”叶安窈拍了拍香芙的手,“没事,你先下去吧。”
香芙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叶安窈,还是乖乖走了出去,关上房门之前,她扬声道:“姑娘,我就在门外守着,你有什么事,喊我便是。”
说罢她才轻掩上门。
叶安窈此时才看向叶嫣然,问:“找我有何事?”
叶嫣然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着都有些憔悴,仿佛随时都要昏倒。她阴沉着脸,发髻也有些凌乱,恨恨地说道:“叶安窈,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
叶安窈有些莫名:“我得意什么?”
“你给父亲献计,力挽狂澜救了叶府,现在又得到太子青睐,被送进宫做公主伴读。”叶嫣然嗤笑一声,“而我,失身于大皇子,又被他抛弃,什么都没有得到!”
叶安窈有些无奈,叶嫣然怎么会懂,她并不想进宫做伴读,力挽狂澜的也并不是她,而是宿封舟。
“你若是想做公主伴读,不如我去请求圣上,将这位置让与你。”叶安窈是真的想把这棘手的职位让出去。
这功劳算是叶家的,哪个女儿去伴读,对圣上而言,恐怕没那么重要。
“你别假惺惺了!”叶嫣然冲她怒声道,“公主伴读这么好的事,你会让给我?!叶安窈,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
叶安窈沉默不语。
“我最讨厌,你和你姨娘,一个庶出,一个妾室,偏偏还总是端着一副正室嫡出的架子!虚伪至极!”叶嫣然咬牙切齿,双眼通红。
她凑近了叶安窈,哽咽道:“我娘出身高贵,下嫁给爹,爹竟然还娶妾室!我身为嫡长女,琴棋书画却样样比不过你!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叶安窈,为什么我会过得不如你?”叶嫣然的脸色愈发苍白。
忽然滴答一声,叶安窈察觉到似乎有水珠滴落的声音。
她低头看去,只见叶嫣然垂着的手腕正流着鲜血。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滴落在地上,已经汇集成了小小一滩血渍。
叶安窈大惊失色:“叶嫣然!你……你干了什么?!”
叶嫣然惨白着脸,突然倒在地上,叶安窈连忙接住了她。血渍染红了她的衣衫,带着浓烈的腥味。
“香芙!香芙——快叫大夫来!”叶安窈边喊着,便从怀中掏出手帕,按住了叶嫣然的伤口。
香芙慌张地闯进来,看到地上的二人,惊慌失措地应道:“哦,好!我这就去!”
“叶安窈,你是不是很想我死?你,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过不好这一生……为什么?……”叶嫣然死死抓着叶安窈的衣袖,落下一滴泪。
她终于痛哭出声:“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大皇子,他,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