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宿封舟的脸色果然微微沉了下来,但他却并没发作,反而突然笑了出来,说:“既然姑娘如此豁达,不如在下就有话直说了。昨日我那般失控,是因为中了毒。此毒异常凶猛,每月初五必找人交合,否则会浑身剧痛,不治身亡。”
叶安窈微微一愣,蹙眉道:“中毒?什么毒?”
“目前还未可知,身边的大夫也还未能配出解药。”宿封舟眸色暗淡。
“在下也并非浪荡之人,不想每月初五都要换一位姑娘。昨日不慎夺了姑娘清白,事已至此,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姑娘每月初五,能帮在下……解毒。”
“你说什么?!”叶安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这人好不要脸,她虽然没有要他负责,可……恩已经算报过了,他竟还要……?
是可忍孰不可忍?
“滚出去!”叶安窈怒声道。
“姑娘莫气,在下愿意每次给姑娘一百两黄金。”宿封舟星眉朗目,真诚地道。
“滚!”她恼羞成怒地拿手边的菜篓丢他。
他把她当什么了?这同将她当做卖身的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宿封舟轻松躲开了她丢来的菜篓,沉声道:“姑娘,还请你考虑考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又闪身躲开叶安窈丢来的扫帚,“何况,姑娘一个人在这庄子上,形单影只,总该多攒些银子……”话音未落,宿封舟被她丢过来的鸡蛋击中。
“你想拿银子侮辱我?好啊,我要一亿两黄金,一亿两白银,骏马万匹,金饰千石。若公子没有这个财力,就休要再踏足我的院子!”叶安窈眼眶又微微发红,说完转身回到屋中,愤愤地关上房门。
她虚脱般靠在门上,慢慢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膝盖。
“姑娘,在下为姑娘开了一副避子汤,姑娘身子清白,又还未曾嫁人,若是有了孩子,恐怕对名声有损。在下将药挂在门口了,还请姑娘……记得喝。”宿封舟的声音在门的那边响起,冷淡又薄情,如同一根根细针扎进叶安窈的心里。
他怕她会私自留下孩子,以此威胁他吗?
也是,堂堂三皇子,可以风流,可以一夜春宵,但不能留下祸患。
他从前对她是那么心善,如今对她又是如此残忍。
屋外没了动静,叶安窈缓缓起身,打开了房门。
一袋被草纸包好的草药系着红绳,挂在院落外的栅栏上。
叶安窈将它摘了下来,草药苦涩的气味透过纸包传了出来,同她心底一样的苦涩。
罢了,她也不想暗结珠胎。
于是她将药拿到小厨房,翻出煎药的锅子,将药煎上。
没多会儿,浓烈的药味从厨房弥漫出来。苦涩的味道仿佛无色的雾团,笼罩着叶安窈的院子,将她的苦涩也掩埋了进去。
不远处的树下,一道青衣人影伫立在那。闻到了四处弥漫的浓郁草药味,他终于放心,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