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便是镇国公的女儿闫文静,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宿封舟将选妃之事交与明妃,也挑明了是不介意镇国公干涉选妃。
宿封舟疲惫地走回自己的寝殿,身后跟着刘公公和一众下人。
刘公公见宿封舟脸色不好,隐晦地道:“陛下,莫要同镇国公置气,明妃如今在后宫之中独守空房,镇国公自然是知道的,他定然会为了女儿做打算。”
宿封舟叹息一声:“朕怎会不知?只是今日分明是召集群臣讨论南方水患之事,他却提起旁的。”
“水患之事,不知陛下心中可已有解?”刘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宿封舟垂眸想了片刻,忽然问:“这次殿试,是不是十五日之后?”
“是。”刘公公应道。
“那便将水患之事纳入殿试考题之中,谁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便是状元。”
宿封舟似乎想到什么,又问:“淄阳王的义子此次也进到了殿试?”
“是,听说那沈世子颇有文采,又写得一手娟秀好字。”刘公公消息十分灵通。
宿封舟却微微皱眉,心中有了一丝好奇。
淄阳王一向不问世事,久居深山,如今突然出现一个义子,还参加了考试,这一切都十分可疑。
提起淄阳王,他忽然想到那个人。那个让他日思夜想、夜不能寐的人。
宿封舟的胸口猛地一阵心悸。他捂住心口,面色痛苦。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龙袍都扯得皱了起来。
“陛下?陛下的胸痛之症又犯了?”刘公公满脸担忧地扶住宿封舟。
“无妨。”宿封舟缓了口气,慢慢松开了手,“让陈卿安来御书房找朕,朕有话要问他。”
……
片刻后,御书房中,陈卿安面无表情地立在宿封舟的书案前,垂眸问:“陛下找臣有何事?”
宿封舟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倒出一颗药丸,含入口中。
勉强压制住胸口的闷痛后,他问:“找到她了吗?”
陈卿安眸色清冷:“没有。”
宿封舟心底涌起一阵烦躁,他将药瓶重重地放在书案上,冷声道:“三年了!陈卿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为何还未找到她?!”
提起她,陈卿安心中也涌起一阵火,他毫不客气地回道;“若非陛下当初容忍宜妃杀害香芙姑娘,她又怎会不告而别!”
宿封舟眸色深邃,瞳孔微微一缩,显然是有些生气。
那个人的名字成了他们二人的禁忌,谁都不敢提,可谁也没有忘记。
两人对视片刻,宿封舟忽然神色一松,颓唐地靠在金丝楠木的椅子上。
他率先开口:“罢了……若非朕没有时间,真想亲自去找……纵使要将这疆土整个翻上一遍,朕也一定要找到她……”
“陈卿安……你说,她究竟会去哪儿?”他仿佛喃喃自语般低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