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对视一眼,有些犹豫:“叶姑娘,可是这人鬼鬼祟祟地潜入军营,有可能是大皇子的探子,我们得交给殿下处置。”
“听她的,松开吧。”宿封舟的声音穿透了夜色。
只见宿封舟披着披风,一身银线云纹黑衣,站在黑夜之中,与夜色融为一体。他身后跟着将晚,看到叶嫣然,他们二人似乎并不惊讶。
士兵立刻听话地放开了手,并冲宿封舟行礼:“殿下。”
两人放手的瞬间,叶嫣然跌坐在地上,仿佛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昏了过去。
叶安窈连忙将她扶起,让她枕着自己的肩头,冲宿封舟说:“殿下,我姐姐不可能是奸细,她与大皇子……”
“我知道。”宿封舟开口阻止了她的解释,道,“你姐姐的事,我比你知道的更多。此地不宜交谈,将她带到你的营帐中吧。”
宿时鸢帮叶安窈扛起了叶嫣然,往她们帐中走去。
沈悦站在门口,蹙眉问道:“这是谁?就这样住进我们营帐,不好吧。”
“沈姑娘,你没听到吗?这是叶安窈的长姐。军中只有这一个女子营帐,难不成,你想让太子让出自己的营帐给她吗?”宿时鸢皱着眉看着挡在眼前的沈悦。
沈悦看了看后面的宿封舟,他正低声同士兵交代着什么,说完便抬脚朝这边走来。
沈悦连忙挤开了宿时鸢,扬声道:“既然是叶姑娘的姐姐,那我来扶吧,公主快去休息。”
“你有毛病……”宿时鸢很想骂人,但看到宿封舟走过来,她忍住了。
无论如何,人总算是扶进去了。
营帐中的周书礼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眼,只见叶安窈和沈悦扛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进来,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叶安窈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周姑娘,可否请你往旁边躺躺。”
周书礼岂敢不从,连滚带爬地起身让地,退到门口,结果又同撩开帘子进来的将晚撞了个正着。
她又是一声尖叫,转过身抱住自己的身体。将晚也吓了一跳,见她只穿着里衣,连忙别开了眼睛,道:“抱歉,在下不知姑娘睡了。”
然后他背着身闷闷地说:“叶姑娘,殿下让我为叶大姑娘验伤。”
宿时鸢被周书礼的一惊一乍搞得耳朵很痛,她丢给周书礼一件外袍,道:“你简直像个大鹅一样。”
叶安窈将叶嫣然扶到床上躺下,然后撩开她的衣物,只见她遍体鳞伤,似乎被人鞭打了许久,还有很多烫伤的痕迹,都不知从何而来。
她手腕上的那道伤已经结了疤痕,可是旁边又多出了许多划痕。
除此之外,叶嫣然原本娇养得十分丰盈的身子,明显比之前要瘦弱许多。她脸色惨白,唇无血色,发质也变得枯燥无光。
叶安窈想象不出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她不是应该好好地在叶家?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出现在军营之中?
眼下唯有赶快将叶嫣然救醒才是最重要的,她连忙对将晚说:“将晚公子来看看,我长姐身上有许多伤痕。”
将晚应了一声,他转过身又看了眼穿好衣裳的周书礼,耳根微微发红,连忙朝叶安窈跑去。
宿封舟这才进入营帐,他的视线落在坐在床边的叶安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