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忠臣遗孤
士兵们逐渐也聚集了过来,大家都很好奇镇国公究竟带来了什么消息。
宿封舟终于缓缓放开了叶安窈的手,沉声道:“镇国公从宫中逃出想必历尽千辛,不知宫中情况如何?”
镇国公面容疲惫,但还是调整心神,严肃道:“大皇子……自刎了。”
众人皆是一愣,下一瞬,士兵们议论纷纷,大家没想到大皇子竟会选择自刎。
镇国公继续说道:“……平武侯兵败被抓的消息传入宫中,大皇子没有了可以倚仗的军队。他先前又杀了不少文臣,惹得朝中无人敢为他筹谋。便只能……”
“父皇可还安好?”宿封舟焦急地追问。
“圣上这段时日被大皇子折磨了许久,重病了一场,此时卧病在床,恐怕……时日不多。”镇国公眼底闪过一丝惋惜。
宿封舟有些激动,捂着肩头轻咳了起来。
“文臣……杀了文臣……?”一旁的沈悦捕捉到了镇国公话中的关键,她连忙柔声问,“镇国公,请问我父亲……他是否平安?”
宿封舟的身体变得僵硬,捂住肩头的手指蜷缩起来,握成了拳。
叶安窈看在眼里,心中有些疑惑。
难道沈悦不知道她父亲的事?那她这段时间如此嚣张,是误以为,宿封舟是看在她伤了脸的份上,才容忍她的?
“沈大人的事……沈姑娘还不知道?”镇国公看了一眼宿封舟,见宿封舟没有阻止,他便转头对沈悦说:“沈姑娘的父亲,早在先前在猎场时,为了救殿下,被大皇子一剑杀了。”
沈悦原本温柔端庄的模样再也维持不住,她震惊又疑惑地看了看宿封舟,嘴角挤出一抹尴尬的笑,问:“殿下……这事是真的?”
宿封舟抿着唇,垂眸不语。
“殿下,这是不是真的?”沈悦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见宿封舟依旧沉默,她眼眶慢慢变红,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抓住宿封舟的袖袍:“殿下!你说话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若是……若是我爹一开始就被杀了,为何你一直不告诉我?!”
宿封舟此时才缓缓张口,声音低哑:“镇国公说得没错,狩猎那日,沈大人便因为救我,而葬身大皇子的剑下。”
在叶安窈身后站着的淄阳王见状,悄声问陈卿安:“沈大人,可是那翰林学士?”
“是。”陈卿安回答道。
“这文人竟会为三殿下献身?那三殿下岂不是永远欠他一个人情?”淄阳王摸着下巴,目光探究地看向沈悦,思索着什么。
沈悦的表情变得僵硬,她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忽然捂着胸口跪坐在地上。
宿封舟想要去扶,但他瞥见叶安窈冷然的目光,终究缓缓收回了手。
“爹……”沈悦捂着脸痛哭出声,“我都没有来得及见我爹最后一面!爹——”
她的哭声凄凉无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痛惜,甚至让叶安窈都觉得,此时似乎不适合再追究她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