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过半凉,老夫人说:“饭也吃了,茶也喝了,老身也乏了。平西将军,你连日来舟车劳顿,难得停下来,下午就在府里好好休息吧!”
清音躬身说:“清音感谢老夫人。”
老夫人喊声:“来人!”
奚景瑶站起来,一抱拳说:“奶奶,别叫下人了,瑶儿正好没事,就由我去安排姐姐的住处吧!”
老夫人笑说:“也好,有瑶儿亲自安排,奶奶也放心。奶奶先下去了。”于是在丫环的搀扶下朝内室走去。
众人躬身相送:“老夫人福安。”
奚夫人说:“瑶儿,西厢那边有空房,你可挑两间好的安排将军和青兰月儿住下。”
“好的,娘!”奚景瑶说。
众人散去。奚景瑶便领着清音,青兰,月儿朝西厢房而去。
侯府的西厢房占地很大,是侯府未出嫁女子及有点能力的管事丫环居住之地。西厢房除了主卧,侧卧,还有很多供外地投亲女子居住的房间。西厢房的前面是一眼荷池,隔着荷池与侯府主楼相望,荷池之上有栈桥及凉亭。西厢房的后面有一片草坪,草坪之边有围栏,围栏后有一排柳树,柳树后是围墙,围墙后设有六七尺宽的沟壑。草坪上有花池,假山,石桌,秋千,还有睡榻及矮树丛。
西厢房的主卧,自奚景瑶的两位姑姑出阁后,有一段时间空闲。四年前,十一岁的奚景瑶作为侯府的大小姐搬进了西厢房主卧,就一直住在那里。但她不是很喜欢西厢房,因为那里书香气太重,她经常跑到东厢院去持枪练武,反正她性子执坳,父母也管不了她。东厢院中充满着男儿气概,杀伐果敢之决息,是她三位哥哥及众堂哥从小习武之地,自从三位哥哥从军之后,各堂哥也各司其职,这里就空闲了。
清音等人到了西厢院,奚景瑶领着她们进了靠南厢房的两个大间,说:“将军姐姐,你就住在这里,青兰和月儿姐姐就住在隔壁房间,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这里的丫环,奶奶说姐姐太劳累要休息,瑶儿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瑶儿再来找姐姐玩。”
清音说:“瑶儿妹妹,谢谢你!”
奚景瑶说:“没事的,瑶儿高兴!”
奚景瑶出去了,清音看到厢房内,除了床,柜,妆台,还有花架,屏风,画壁及帘幔,女孩子需要的一应俱全。房间很大,东面和南面开窗,正中以大的屏风隔开内榻,凭窗,可以看见荷池和远处的阁楼。
青兰推开一隔间的门,惊讶说:“姑娘,这里还可以洗澡,连热水都放好了呢,这整洁的换洗衣裳,这花露香水,这妆造。侯府真好,连客人住的房都这么高级。”
清音笑说:“你们回房吧!那边也差不多。”
月儿说:“不,我们要服侍姑娘沐浴之后,才过去。”
清音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便说:“好吧!随你们了。”
清音看见柜上的包袱和琴,心中一舒,暗说:奚景瑶这姑娘虽然大大咧咧,可心思还是很细的,居然提前把她的东西放进来了。
床上有换洗的衣裳。
于是,青兰和月儿服侍清音沐浴更衣,并摊好床铺,点上香炉,然后回另外房中去了。
清音也着实困了,昨晚没睡好,其实,这几天都没睡好,虽然可以运内力调息,但长久的不合眼,任你武功再高,身体再好,也坚持不住。一个多月来,一直在奔忙,如今停下来,什么都不用干,忽然就全身放松,倦意也上来了,即和衣上床,也不管它白天黑夜,倒头就睡。
清音迷迷糊糊的记起,自入朝以来,她没有见过定远侯,就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有来。他是不稍于见我吗?还是有什么意思?哎呀!我想什么呢!清音失笑。人家堂堂一个侯爷,我一个将军算什么呀!他犯得着来见我吗?
再说,定远侯日理万机,奚家军务繁忙,哪有时间管这内室的家长里短,儿女情长,更别说清音一虚名的平西将军。
定远侯的书房外,奚景奚叫声:“父亲,彦儿来了。”
定远侯说:“进来!”
奚景彦推门进去,定远侯手捧书卷,端坐于书案前,双目不怒自威。
奚景彦行礼,说:“父亲。”
定远侯怒说:“跪下回话!”
奚景彦一怔,只好跪下,在父亲面前,他好像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定远侯说:“景彦,你能挥师平定高欢乱军,作为父亲我很高兴,也为你感到骄傲,皇上封你少年将军,赐你将军府,这也无可厚非,这是你凭自己的能力应得的。可是这次平叛,为何会和一位女子一起还朝?皇上还封那名女子为平西将军,赐住曹将军府邸,太后也召见她。你且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奚景彦听得笑说:“爹爹,清音姐姐逃难到军中,她救了孩儿的性命,还助孩儿剿灭叛军,并活捉高欢……”
定远侯打断他,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只问你,为什么让詹进在缴文中特别提起清音,把功劳都归在她一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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