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
“这么多年,校事厂破案效率奇佳,怎么就那件案子毫无进展?”
左珩知道天起帝指的是宋广疑案后续,这么久以来,他只追查到许宛这一条线索。
早该向天起帝汇报,但他动了私心,除去宋绩再无旁人知晓。
他亦不打算告诉天起帝,因为随着与许宛朝夕相处,他确定许宛和宋广疑案并无关联,只有那串玉珠链子讲不通。
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许宛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却又怕伤了她的心,原来当初留下她性命是另有所图。
“是奴婢无能。”
“校事厂再盯紧些吧。”
左珩离开宝相殿时,正赶上陶麟随元执重新回来。
陶麟见了左珩,特低声下气地请安,元执则阴阳怪气地奚落:“厂公大人不回司礼监值房吗?这两日折子多得很,我这手都快酸死了。”
左梵山把司礼监的差使做了调整,如今元执执笔的机会比左珩多,更有机会和天起帝相处。
左珩则以校事厂为主,常在宫外忙碌。
“我得去趟钦天监,想请监正替我算算,开年就犯小人,实在搓火。”
“哟,谁敢惹我们厂公大人。”
“燕回楼那红倌儿我替你尝了,不错。”
其实那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左珩不过是将她灌醉,故意制造出事后的凌乱样子,这些他信手拈来。
且左珩出手阔绰,红倌儿又畏惧他特殊身份,不用挑明,亦会在外替他吹嘘。
那红倌儿先是被元执看上,垂涎好久,最后竟被左珩捷足先登。
元执知道信儿后气个半死,越瞅左珩越不顺眼,做梦都想把左珩从厂公的位置上拉下来。
恰这时陶麟与他越走越近,算是左梵山有意为之,老让他多带带新人。
陶麟的身世元执非常清楚,算是校事厂里的老人,对左珩知根知底。
二人十分投机,因为都对左珩万般厌恶,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是以元执也异常抬举陶麟,整个皇宫里的太监,都有意无意巴结起他们二人。
“厂公大人不是还金屋藏娇一位呢,这么快就腻了?不若让给我试试?”
“腻了也排不到你。”
元执一甩拂尘,故意打到左珩身上,“许家大姑娘在你宅里,许家二姑娘还想进宫选秀女?”
“不行吗?”左珩真想说,你快点把许纭刷下去。
但那样一来,元执非得跟他唱反调。
所以他存心表现出很在乎的样子,“许二姑娘不克太后、皇后吧?”
元执狡黠一笑,头也不回地走远。
陶麟弯腰给左珩打恭:“厂公,奴婢先过去了。”
“我爹可真疼你。”左珩看着畏畏缩缩的陶麟,仍不懂左梵山的意图。
陶麟擦擦额头上的汗,“奴婢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望厂公能给我个机会。”
“我爹不是给你机会了?你可得把握住。”,左珩拂袖离开。
殊不知身后的陶麟,已露出凶煞的双眼,那里面全是阴谋与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