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麟被那人引进厅中,果见赵烨负手伫立在里面。
赵烨气度不凡,自持一股威严气场。
陶麟太过激动,“咣当”一下跪地,磕起头来,“奴婢见过殿下。”
“陶大当头本不该这样啊!”赵烨居高临下地笑笑,言语里带有几分戏谑。
赵烨不急于和陶麟讲投诚,而是让身边的亲信背起陶麟的背景。
亲信名为陈协之,正是带陶麟进来的那人。
“左珩滥杀无辜、祸害良家妇女的谣言,就是从你嘴里传出校事厂的吧?”
“你把左珩后宅搞得天翻地覆,哦,对了,柳芊还是为你而死。”
“左梵山那老太监为何要救你?”
陶麟满头冷汗,赵烨竟然把他调查得这么清楚。
“王爷,您听奴婢解释……”
陈协之望向赵烨,见赵烨阖了下眼睑,方闭口不谈。
“你不必向本王解释,本王只想跟你确认一点,想置左氏父子于死地吗?”
赵烨很清楚,陶麟别无他选,他势必要成为自己的走狗。
陶麟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暗自庆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借助赵烨的实力,他报复起来岂不更得心应手?
没等赵烨向他承诺什么,陶麟已滔滔不绝道出左氏父子老底儿。
赵烨满意地看了看陈协之,陈协之当即向陶麟下达第一个任务。
左梵山将死,不能让他寿终正寝,得让他留下阉人误国的骂名。
陶麟没想到,忽一上来,就给他安排这么大的任务。
左梵山那老太监一点不糊涂,想扳倒他,简直太难。
陈协之随后报出几个人名,让陶麟去找他们运作。
陶麟大为震撼,原来那些权臣早是翼王的人?
没等陶麟喘口气,又向他下达第二个任务,便是扶持元执登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宝座。
“这个位置,本该由你来做,但你进宫日子太短,恐难服众。”陈协之道出理由,“不过,除掉左氏父子后,校事厂厂公的位置就是你的。”
这个诱惑简直不要太大,陶麟那样屈辱地离开校事厂,若是能高调回去,不枉找回些颜面。
“元执早是殿下的人?”
赵烨和陈协之不约而同笑出来,元执是恶事做过不少,脑子却不够用。
不必把元执正式拉下水,简单贿赂他,金钱和女色很容易拉拢,他自会为赵烨所用。
陶麟从他们主仆的眼神中读懂一切,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说不定还可让元执替他背锅呢。
陶麟踏着月色离开山庄,陈协之问向主子:“殿下,这人靠得住吗?”
“靠不住,但仇恨会让他依附于我们。”赵烨走到灯烛旁,挑起里面的蜡油。
“咱们试过那么多次……”
“左氏父子不会永远幸运。”
陈协之躬身走到主子身后,“何润福前儿刚刚致仕,皇帝给了好大的面子,如今兵部尚书的位置空缺下来,我们要不要……”
“暂先别动。”一滴蜡油溅到赵烨指头上,“与何家那傻儿子断了联系,何家没用了。”
“都是左珩坏咱们的好事!”陈协之恶狠狠地啐道。
“那个人安排得怎么样?”
陈协之明白主子指的是谁,“他的头发还没蓄起来,恐得用假发髻。”
“放他出去,让他好好追求爱情。”赵烨狞笑,在等好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