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姐是在乡下干农活晒黑了,待上一年半载就能白回来,她是大伯的女儿,你和我的大姐。”
许纭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孙桂兰告诉过她,大伯家的女儿早死了,她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许鹃看了看许宛,将自己被遗弃的过程讲出来。
许纭愈加崩溃,她母亲怎么会是如此十恶不赦的人?
“还有更多的事,我们就不一下子全告诉你,怕你心脏受不了。”
“还有什么事?还有什么事!”
许宛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比如祖母和我亲娘的死。”
在史宣家时,孙桂兰没有把当年的事展开说,只提两句就匆匆离开。
但许纭听得很清楚,戴澜的死确与孙桂兰有关。
那祖母又是怎么一回事?听说当年他们一家要南下,本要带着祖母上路。
谁料老太太突然得了急疾,一命呜呼,这才没和家人同去。
越来越多的疑团萦绕在许纭脑袋里,“长姐,你非要把许家弄得支离破碎才满意吗?”
“谁给我亲娘讨回公道?”许宛本还想说,她没权力替原主原谅任何人!
“你想让我怎么做?”许纭终于问到点子上。
“父亲最听你的话,今晚夜半,你把他带到祠堂即可。”
“长姐,你一旦这么做,就没想过爹能受得了吗?”许纭再次给许宛跪下,“我和许骋绝不会离开父亲,我们给父亲养老送终。”
“这是后话,若一切尘埃落定,你还愿意这么做,我便敬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许宛对许纭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
但说得好听没用,要看实际行动。
“纭妹,你就不想看清二审对二叔的真实情感?说不定我们都错了,你才是对的。”许鹃存心说反话,让许纭又点起一丝希望。
“若母亲还深爱父亲,长姐,鹃姐,你们能不能给许家留条活路?”
许鹃回眸凝视许宛,许宛叹了口气,“看我心情吧。”
三人早早返回许家,孙桂兰一瞧见许纭,就赶快凑过来问东问西。
许纭将许宛提前给她的二十两银子送到母亲手里,“长姐给的,娘拿去补贴家用吧。”
孙桂兰想都没想就拿走,“正愁没米下锅,你爹那个窝囊废到现在拿不回月俸,咱们全家都快饿死!”
“娘身上就没半点体己钱吗?”
“你翻翻,咱们家上上下下还能不能找出十两银子。”
许纭掉下眼泪,孙桂兰明明给了史宣好几两银子。
拿着许汝徽的钱养外面的野男人,还恬不知耻地在女儿面前装无辜。
“你弟弟好几天没吃肉了,你想法子去许宛那边弄点回来。”孙桂兰撺掇女儿继续讨好许宛。
许纭气不打一处来,“让他自己开口管长姐要,那么大的人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
“骋儿是男人要面子,你当姐姐的委屈一下。”
“娘,我和弟弟之间,你是不是更爱他?”
孙桂兰抚了抚许纭的额头,“傻孩子,你和骋儿都是娘的心肝。但你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条路已走不通,你弟弟还有可能科考中榜啊。”
许纭冷笑一声,躲开孙桂兰的抚摸,“就许骋那个脑子,再考二十年也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