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交代的了?”姚宗安再次反问,旋即望向左珩,等待他的示下。
“你们不是主谋,我不虐打你们,让你们痛快地死。”
姚宗安瞬间明白左珩的意思,唤来手下做好一系列书面手续,强迫他们按上各自手印,便一个一个地杀死。
直到屠刀停留在最后一人脖子上,他小声恳求:“厂公,昨晚那事我真没参与,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能给我条生路吗?”
姚宗安走到他面前,“不怕翼王威胁你的家人?”
“我是个孤儿。”那人惨淡一笑,“今年才十八,还想在这世上再活几年。”
“说些有用的。”左珩冷峻应声,“否则还是死路一条。”
“苏公公的行踪是陶麟告诉给陈协之的,那天我恰好在旁听到了。”那人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身上稚气未退,还没有形成老爪牙的狠厉。
“翼王曾经在你的宅里安插过一个假和尚,那人好像得知了厂公的什么秘密。陈协之就是帮翼王来印证这件事的。”那人仰头望向左珩,这些话句句是真。
和左珩的预判八九不离十,陶麟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东西!
左珩摆摆手,姚宗安随即让人给他解绑。
“找个无名尸代替他,带他去外面避避风头。”左珩沉声吩咐,这个人或许以后会有用处。
姚宗安忙地着手去办,这些小事不用左珩费心。
左珩走出诏狱时,恰赶上底下人跑来禀报,说有一个叫海冰的在前厅等候厂公。
赵烨到底坐不住了,这陈协之算是他的心腹之一,要是被左珩轻易弄死,他损失惨重。
可赵烨千不该万不该动苏春风,苏春风对左珩来说一样重要。
海冰见到左珩就跪行大礼,直截了当道出此行目的,希望左珩高抬贵手能留陈协之一条命。
见左珩毫不动摇,又赶快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请厂公放心,这些钱绝查不到源头。”
“你和陈协之关系这么好?还是说你是替你背后的主子来求情?”
“厂公大人何必明知故问,这些钱还不够给厂公再添几个奴才?实在不行,我替厂公去弄几个刚净身的小幺。”
“海掌柜的意思是,陈掌柜的命很值钱,苏春风因为是太监就不值钱对吗?”
海冰自然这样以为,苏春风不过是个下贱东西,怎么能和陈协之相提并论?
翼王都主动送来这么多钱,还不够有诚意?
但海冰不敢这么说,毕竟左珩也是太监。
左珩当着他的面把银票撕碎,一股脑抛到海冰脸上,“你若还想和许宛共营鱼塘,最好现在就滚!”
海冰闻言,方知左珩态度有多坚决,只求左珩不要这么快就取陈协之的性命。
左珩没搭理他,径自走进后室。
慌得海冰赶快回翼王府汇报,把赵烨气得将案几全部掀翻,连进书房奉茶的王妃都被他臭骂一顿。
“难不成要本王亲自去求他?左珩这个腌臜东西,真敢跟本王正面叫板?”
“王爷,关键这次我们没得到半点有用信息,那个苏春风一个字儿都没说,要再折掉陈协之,真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