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羿等人的想法便简单得多,知府老爷让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听上司的话做事准没错。
且他们这位上司不简单,算是天子的嫡系,整个察州都是皇上的自家后院。
抵达虞家别院时,整座宅邸漆黑一片。
许宛第一个冲上去,欲要将宅门踹开。
被桑羿笑眯眯地拦下来,指使夏小冬带人撞开宅门。
一行人直奔虞润生的内室,甫一闯进来,就发现床榻里传来“呜呜呜”的声响。
不知是谁点燃灯烛,却见虞润生单独被绑在床榻上,而左珩则端坐在八仙桌一旁。
“你们来了?”左珩处之泰然地笑了笑,“宛宛,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许宛故作吃惊状,“你们俩不是那样了吗,我以为能抓个现行呢!”
左珩掏出虞润生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摆到八仙桌上,“知府大人,有人要害我。”
“厂公大人这是何意?害你的难不成是虞润生?”
孟澹知道败了,已打算把虞润生推出来背锅。
“我们校事厂最擅长搞这些东西,没办法使命使然,随便一个厂卫身边都带点药丸。”
左珩走到虞润生身边,将他嘴里的东西扯出来,“你说,这些药丸是从哪来的?”
虞润生咬紧唇齿闭口不答,一副随便你打杀的样子。
孟澹和桑羿已吓出一身冷汗,身后的夏小冬已暗暗抽刀,欲要帮大人们解决掉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没看清楚胡瑞雪是从哪里冒出来,上去就抽了虞润生四五个大嘴巴,“再不说,要你狗命!”
虞润生半边脸都肿起来,满口牙龈都在渗血。
许宛暗叹,胡瑞雪这小子下手这么狠,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我说,我说……”虞润生启齿求饶。
孟澹和桑羿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虞润生不会出卖他们吧?
“是校事厂的杜启竹,他说在察州默默无闻数年,从不得器重,对厂公大人非常不满。”
谁也没想到,虞润生这时候会咬出杜启竹这个人。
孟澹找过杜启竹,给他大把银子,要他找机会把左珩骗到察州校事厂分部。
将左珩在那里杀害,制造出意外假象。
杜启竹起先不敢接受,很清楚左珩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别看他身边没带几个帮手,但个顶个是狠人,他与沈放、胡瑞雪又不是没交过手。
但孟澹拿丰都上头来压人,非说这是上面的意思,他若做成,丰都那边会给他擦屁股。
几番吓唬打压下来,杜启竹不得不接受,正暗暗准备该如何把左珩骗到校事厂。
“他逼我给厂公下药,说我若不这么做,就要杀了我,小人只想活命,小人没办法呀!”虞润生将锅全都甩给杜启竹。
“孟大人,烦请你马上派人把杜启竹给咱家抓过来。”
察州校事厂对左珩来说已无用,杜启竹吃里扒外是不争的事实。
杜启竹和孟澹那点事,谢之来和潘佑早就暗中监视清楚。
想把杜启竹的罪名“坐实”,对校事厂来说不是难事。
这么做,也算给杜启竹上一课,这就是他为什么没有资格去丰都。
孟澹被动地答应,只得让孟小冬连夜去抓杜启竹过来。
“胡瑞雪,你跟着去,杜启竹那厮要是敢反抗,你便就地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