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和熊妈妈站到许汝徽眼前,“我们两个老婆子来宅里这么多天,老爷竟一点没认出来。”
“我们姑娘当年冤死,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害的!”
“戴家哪点对不起你,你吃的穿的用的,你们许家的根基都是拿我们姑娘的嫁妆所换!”
许鹃紧随其后,“二叔二婶再瞧不上我,也不该把我丢弃喂狼,要不是这两个老婆子捡到我,我早死了!”
“刘嬷嬷、熊妈妈、鹃姐……”孙桂兰和许汝徽面面相觑。
他们终明白许宛这次回许家的真正目的,之前那么长时间没有动作,是在暗中慢慢寻人取证。
“许宛,都是你做的,对不对?”许汝徽颤颤巍巍地质问她。
许宛从宋绩手里拿来尸检卷宗,规规矩矩地交给许汝徽,“祖母的坟我前段时间就刨了,这是三个仵作的尸检结果。”
许汝徽不可置信地翻阅宣纸,“桂兰,这不是你做的,你不会毒害母亲,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下人所为?”
孙桂兰不言不语,只静静地看许汝徽替自己狡辩。
“史宣,你过来。”许宛厉声喝道。
但见史宣从人丛中缓缓走出来,“许兄,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孙桂兰忽视旁人,直接向史宣问话。
史宣佝偻着腰,不敢看孙桂兰一眼,像背书一样,把自己和孙桂兰的关系从头到尾讲一遍。
“许纭和许骋确实都是我的孩子,你家的钱都让桂兰偷出来贴补到我身上,我拿去赌了,血本无归。”
“史宣,你在说什么!”孙桂兰失控大喊,不相信史宣会背叛自己。
“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厂公出钱替我还清赌债,桂兰,咱们的事我早交代明白。”
史宣依旧不敢看孙桂兰,反而喋喋不休地和许汝徽坦白。
“那鹤顶红确实是我弄来的,当年那一点鹤顶红要不少钱呢。没想到桂兰真敢下手,不过为了许纭和许骋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管史宣说什么,许汝徽都一言不发,反观孙桂兰已快精神失常。
“娘,你还否认什么,人证物证俱在,别再装下去了。”许纭满脸不屑,“还有爹,你别装得很无辜,你比她还要坏,你才是始作俑者。”
“纭儿,你听娘说,不是这样的,这些人都是骗子,都是许宛找来陷害我的。”孙桂兰死死抱住许纭的胳膊,很怕连自己的女儿也厌弃她。
其实在屋子里睡觉的许骋,也被余嵘绑了过来,强迫他听完全程。
众人都没发现他是何时走到许汝徽和孙桂兰眼前,“你们真令我感到恶心!”
他说完这句话,就跑出祠堂,孙桂兰连滚带爬地去追,却被祠堂高高的门槛儿所绊倒。
她趴在地上疯魔一般怒喊,“史宣,你把钱还给我,我儿子还要参加三年后的科考,你把钱还给我!”
“没了,桂兰,我现下靠厂公大人救济。”史宣早把礼义廉耻丢到九霄云外。
“这么多年,你到底爱没爱过我?我为你委身给许汝徽,你知道我有多厌恶他这个虚伪恶心的小人吗?”
“我当然爱过你,可你婚前破了身子,我爹娘看不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啊……”孙桂兰歇斯底里地尖叫,要不是被史宣的花言巧语欺骗,她会在婚前做出那种事吗?
过去这么多年史宣还这么说,孙桂兰绝望至极,“错付了,终究是错付了!”
孙桂兰压根没看许汝徽一眼,只是愧疚地望向许纭,“娘对不起你们姐弟。”
说罢,孙桂兰一头撞到祠堂高大的案几上,一时间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