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坐到罗汉榻两端,许宛淡淡一笑:“都是大家捧我罢了。”
“你的事迹,她们没少提起,刚来宅邸时真是不容易。”许鹃笑着往口中塞一颗蜜饯。
其实那些事才过去一年,却仿佛已过去很久,让许宛都觉得记忆模糊。
“鹃姐,你瞧彤珠,如今把香料铺管理得井井有条,你也一定可以。”
“这话说的,像是你马上要撒手不管了呢?这个家上上下下还不是都靠你。”
许鹃感觉许宛仿佛在交代后事,好似明儿就要远走高飞,准是最近太累所致。
许鹃虽不知许宛在外到底发生过什么,但许宛前些日子老在外奔走,她都看在眼里。
许宛缓缓起身,端起榻几上的那盘蜜饯,“鹃姐,咱们去看看伍嫂的小孩吧。”
许鹃忙地起身跟随,“怎么,想要小孩了?熊妈妈她们还叨咕,想让你收养两个呢。”
许宛对孩子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烦,但若真养育的话,还得是左珩亲生的。
像左梵山这样收养左珩,在他的角度来看,左珩未必是个好儿子,只是他是真的很爱左珩。
左珩一行人先是潜入曹一石家中,将上了岁数的老家伙迷晕背出来。
又潜入欧阳贤的家中,以同样的手法把他也带出来,辗转到一处隐秘山洞里。
两个老家伙多年未曾联络,除了在公开场合见过,私下里从来没见过一次。
二人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被绑是什么原因,当年的事到底带不进棺材里。
左珩没让其他三人摘下面巾,唯独他自己露出真容。
当二人看到是左珩绑了自己后,愈加惊恐,万没想到最后竟栽在校事厂手里。
“识相的就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
左珩派人跟踪他们多日,发现这两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非常圆滑且怕担责任。
监视数日没抓到任何把柄,是两条老泥鳅。
曹一石和欧阳贤装作互相不认识对方,企图蒙混过关。
左珩一拳头砸在欧阳贤胸口,“校事厂的手段,你们难道没听说过?”
欧阳贤受了这一拳,立马呼吸困难,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厂公大人饶命,小人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姚宗安索性上前,又对欧阳贤一顿拳打脚踢,“宋广一案,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欧阳贤望向另一端瑟瑟发抖的曹一石,“我真不知道呀。”
“你猜是谁让校事厂调查当年隐情?校事厂听命于谁?”左珩扯过曹一石的头发,“你们俩一把年纪,真想不明不白地死去?”
“不可能的,你们绝不是圣人所派,圣人只希望我们永远闭嘴。”曹一石没头没脑道出这么一句。
就在僵持之际,周汉白闻讯赶来,“我就是圣人所派。”
他持刀走到欧阳贤面前,“圣人确实想让你们永远闭嘴。”
说罢,就将长刀刺穿欧阳贤的身躯,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一条人命。
曹一石见状吓得差点尿裤子,“求大人饶我一命,求大人放过我吧。”
“说!”左珩厉声质问,“快说!”
“当年对抗乌胡最危难的关头,兵部和都督府内部发生一起特大贪污案。原本该给宋广将军的百万军粮和军饷被层层盘剥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