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不来?”周浅流随口一问。
“我爸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出来玩兴许可以,出来工作,要了他的命,对于他来说,每天跟他朋友们打牌是头等大事。”周宣说起自己的父亲,无奈的很。
周宣的父亲叫周予宝,当初周宣的爷爷周立川在木西已经站稳了脚跟,连生了三个闺女,终于第四胎是个儿子。
那叫一个宠溺啊,就连名字寓意都是老天给予自己的宝贝。
周予宝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要的东西一定立刻就能要到。
西瓜从来只吃最中间的那一口,瓜子从来都是全都嗑好放在碟子里一把抓着吃。
出门走路能抱着绝对不走路,想要吃糖只要一哭立刻就有,哪怕已经满嘴蛀牙了,周立川也只是宠溺地说,等换牙就好了。
大学没有考上,不想读书了,每天跟朋友喝酒唱歌,整个就一混不吝。
但周予宝那个人吧,倒是没有坏心眼,其实就是贪玩,不喜欢学习。
所以早早结婚,生了两个孩子。
本以为结了婚会让他改变一些,却依旧变本加厉地跟朋友吃喝玩乐。
所以年纪轻轻刚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得了痛风,脚跟疼的走不动路,那段时间出门都得坐轮椅。
酒不敢喝了,可牌继续打,这一打就打到现在,四十多岁的人了,经常打个通宵。
周立川看着儿子压根跟继承人三个字无缘,心里也是悔恨的很,当初不该如此溺爱啊。
所以当周浅流的母亲大着肚子找上门的时候,周立川默认了,并将他们养在外面。
周予宝倒是没什么反应,外面多了竞争家产的,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反正这辈子不缺他钱花就行。
所以周浅流有时候对周宣和周染恨不起来,大概也是因为自打记事起,自己的那个哥哥不像其他人一样让他难堪。
“小叔,爷爷可想你了,你都一年没回去看他老人家了。”周宣今天的任务就是能让周浅流在晚上到位。
可周浅流的态度很坚决:“不去!”
“晚上还得跟合伙人见面,小叔,这个项目爷爷摆明了是要给你做的。”周宣虽然也二十了,但他对于公司啊继承家产啊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他只对天文感兴趣。
周浅流:“我哪里能接得住这么大的项目。”
周宣看透似的说:“你以为爷爷不知道吗,这些年你虽然在云桥当着你的讲师,可也悄悄地往木西那边公司安插了不少你的人吧。”
周浅流笑笑,没有否认。
周宣没辙了,只能说:“晚上说不定王秋也去,你看着办吧。”
……
王秋下了课,吴博已经等着了,他穿着棉服,黑色的雪地靴,还戴了厚厚的耳帽,御寒措施做的相当到位。
他在门口看了会儿王秋上课的样子,觉得她特别有内涵,特别博学,一个汉字就能讲到一段历史,吴博都听进去了。
她弯腰提笔写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等孩子们全都离开之后,吴博帮着王秋收拾教师,他看了眼王秋的字,突然就觉得她有点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