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同志进来将还处于昏迷中受伤同志推了出去。
“最好的办法是能够给小张同志用上磺胺粉。”赵国梁说道,“不过,现在敌人对于磺胺粉的管制和盘查非常严格,即便是我现在想要从机关总二院那边搞磺胺粉都非常困难。”
刘波也是眉头紧皱,作为曾经的巡捕房巡官以及特高课特工,再加上现在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他自然是非常清楚敌人对于关键救命药物的管制是何等的严格,这甚至可以说是比武器弹药还要难搞。
“我来想办法吧。”赵国梁在心中叹了口气说道,尽管有些冒险,不过,实在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只能从百梨那个小护士手里想办法了。
白梨偷偷搜刮、克扣磺胺粉,他是一直看在眼中的,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根据他的估计,这丫头手里肯定还有一些磺胺粉‘库存’。
这正是敌人对于机关总二院的药品管理的一个漏洞,敌人为了避免医生和抗日分子有勾结,对医生是严防死守,医生想要私下里截留药品,危险性很高。
反倒是对于护士,敌人的监管、盘查力度要小一些。
于是乎,赵国梁会按照最大剂量开出药品,其中就包括磺胺粉这等高度监管药品,等于说是他在不经意间给白梨偷偷克扣药品提供了便利,为的就是紧急时刻的急需。
……
“牺牲的同志的遗体要小心安置。”刘波说道,“既不能让敌人顺着这条线查过来,也要确保牺牲的同志最后的尊严,要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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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赵国梁点点头,“我们有经验。”
听到这话,刘波愣住了。
赵国梁也是沉默了,他点燃了一支烟卷,闷闷的连抽了好几口。
“你以南京特高课的身份向那个程千帆下令,他竟然没有丝毫迟疑和怀疑,直接听从了?”赵国梁问道。
“这个人是出了名的亲日派。”刘波说道,“只要程千帆没有怀疑田中优一的日本人身份,他就会对我的南京特高课的身份深信不疑,面对特高课的帮助请求,以我对程千帆的了解,这个人是不可能拒绝的。”
“确实,一方是南京特高课,另外一边是‘重庆分子’。”赵国梁点点头,“正如你所说,只要他没有怀疑你的身份,做出选择题并不难。”
“不过,程千帆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刘波说道,“这次的事情闹得不小,程千帆必然会被特工总部调查乃至是讯问,一旦展开调查,他必然知道田中优一是假冒的日本人,以程千帆的聪明,他最终是能够猜到我的身份的。”
“特工总部会不会和程千帆狗咬狗一嘴毛?”赵国梁问道,“如果能够借助特工总部的手除掉程千帆,我们也算是帮上海方面的同志除了一大害了。”
“很难。”刘波摇摇头,“程千帆和不少日本人关系都走得近,并且这家伙现在据说已经是楚铭宇的秘书了,苏晨德那边除非能找到证据‘证明’程千帆是‘我们的人’,不然他也拿程千帆没有太多办法。”
……
“要不要安排同志们演戏配合,增加敌人对程千帆的怀疑?”刘波思忖着,忽而对赵国梁说道。
“不可。”赵国梁摇摇头,“我们今晚的行动,已经极大的刺激了敌人,这个时候并不适宜轻举妄动,小心弄巧成拙,反而被敌人咬住了我们。”
“不愧是老赵同志,果然考虑更周全。”刘波微笑说道。
他接过赵国梁递过来的烟卷,说道,“这次我的身份极可能暴露,所以,我要撤离南京了。”
“这么紧急?”赵国梁惊呼问道。
和刘印文同志搭档这段时间,他的感觉非常棒,这是一位久经考验的布尔什维克战士,有能力,精通日语,聪明,做事灵活,两人之间相当有默契,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搭档。
“没办法。”刘波微笑道,“敌人若是知道了我在南京,会疯了一般的搜捕我的。”
他对赵国梁说道,“我在敌人那边挂了号的,他们对我恨之入骨。”
赵国梁张大了嘴巴,他是了解刘印文同志的为人的,这是一个做事扎实可靠,从不吹牛皮的同志,既然刘印文同志这么说,尽管听起来有些夸张,但是,必然是事实。
刘印文同志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做过什么,以至于刘印文同志都毫不谦虚的用了‘敌人对他恨之入骨’的描述。
……
“我来南京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本该前段时间就撤离的。”刘波说道,“是该回部队上了。”
“好。”赵国梁点点头,“什么时候走?”
“连夜就走。”刘波果断说道,“我一会就离开。”
“另外,我走之后,与安清帮的燕巴虎的联络,就交给你了。”他对赵国梁说道,“燕巴虎是一个颇有狭义气概的人,与日本人有血仇,对于我党的抗日纲领是认可的。”
“好,交给我了。”赵国梁点点头。
“你到时候拿这个去见燕巴虎。”刘波从身上取出半枚镍币递给赵国梁,“他就知道是我让你与他见面的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