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土柱揖手道:“草民情非得已。”
“好一个情非得已,你寻公主作何事”
“我祖母病重,想在临终前见公主最后一面。”
“一介平民,想见当朝公主就得见河家养大了公主不假,可皇家为示恩典,给了你们河家莫大的恩宠你们河家也是因为公主才有了今日的荣华富贵,体面光鲜
我且问你,你祖母病重要见公主最后一面,你是几时从青溪县动身,至今又有多少日子,若公主前去河家,又得多少日子,既是病重,就当请医问药来寻公主作甚
你祖母既然病重,以她的日子能坚持至今
再则,如果她真能坚持,又凭甚以一个寻常妇人的身份要求公主去青溪县见面她既能拖延这么久,怎不是她来京城与公主相见
河后生,我这话可是漏洞百出啊”
薛玉兰与尚欢早前只当是真的,在尚欢的心里,河家是淳朴的,可这会子被碧嬷嬷这一番追问,当真是有些古怪。
江若宁原想怪碧嬷嬷,可这一番话下来,又觉得颇有道理,“阿欢”
碧嬷嬷福身道:“还请公主恕罪,今日老奴逾矩。刚才老奴特意使了祝重八去打听此人的消息,靖王殿下的侍卫长来回话,赶巧西桃园有青溪县入京赴考的学子,公主不妨召了他们来问话。”
“有请”
河土柱目光闪烁,神色慌张。
江若宁凝着眉头:“阿欢,养大我的那家人,家中子弟便是这副模样”
目光不正,必有阴谋;神情慌张,定是阴谋败露心下难安。
尚欢为难地答道:“以前的河家人还是挺好的,不是这样的,师姐,以前他们真不是这样的。”
不多会儿,祝重八带了两名文士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生得俊美端方,穿着一袭银灰色的锦袍,那锦袍针脚细密,绣工精良,上面绣着文字,更显儒雅飘逸;另一个三十岁上下,举子得体,容貌还算端方。
“学生河嘉祖拜见凤歌公主千岁千千岁”
“二位学子免礼”
她真的记不得他
江若宁淡淡地扫过李观的脸,与身侧的蓝凝点了一下头。
蓝凝向前几步,道:“此人自称是青溪县河家人,是养大凤歌公主的河老太太孙儿,他言道,河老太太病重,要请我们公主前往青溪县见河老太太最后一面。
若河老太太病重,理应请医问药,从奉天府青溪县到京城,就算快马扬鞭也得三天三夜,若是乘坐马车,这一个来回就得一月时间。一个老人又至病重,她如何等得了凤歌公主见最后一面
若河老太太身子无佯,当真思念公主可来京城。”
河老太太养大了公主,可皇家儿女,哪个没有乳娘、嬷嬷,那也是她们带大的,如果个个都要恃宠而骄,让主子去迁就她们,岂不是乱套。
对宫中人来说,河老太太的存在,就如同乳娘嬷嬷般的身份。
公主回到皇家,河家也得到了皇帝的赏赐,这也算是报恩了,况且河家也确实是因公主享受到了荣华富贵。
河嘉祖也听京城人说过凤歌公主的事,说她当年为救容王府的琅大爷,身中往生蛊,被治愈后再也记不得过往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