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给自己做了一身西瓜红春裳,裙子垂至脚背,衣襟、袖口、裙边都用银丝线绣了漂亮了蔓藤边,简单又不失淡雅。
“你们俩试试大小,先别穿,这是留着二月初六吃喜酒时穿的,我已经和李捕头说好了,二月初六允我一天假,到时候我带你们吃喜酒去。”
二妞、阿欢试穿好了,笑盈盈站在江若宁面前。
阿欢打扮得很是水灵乖巧。
二妞则穿得有些别扭。
阿欢将裙子扎在上衣面上,还在腰侧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刹是漂亮。
江若宁围着阿欢看了一眼,“不错,我让他们做稍肥了二寸,又做得稍长了二寸,便是明年你也能穿。要是再配一根络子,就更好看了。”
阿欢忙道:“小姐,我会打络子。”
“好,明儿我给你钱,你买点打络子的材料回来,你先打几对络子。”
二妞面露愕然,“阿欢,你不是什么都不会么,怎么会打络子?”
阿欢凝了一下,面露痛色,“我不知道,我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后来被人转卖的事。有一次,一位姑娘要配去游春,身上差了一条络子,花姨便问谁会打络子,我见到一个姐姐在那儿打络子,我一学就会了。”
江若宁宠溺地笑道:“二妞,明天记得给阿欢拿钱,让她去杂货铺里买材料打络子。”
二妞应了声“是”,道:“阿欢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杂货铺大叔还好,那个大婶最可恶,一样的东西能喊几个价儿,明天我陪阿欢去买。”
谁知道这小丫头会不会老实?万一明明一文钱的东西,她非说二文钱,岂不是被她贪了钱去。老太太信我,让我帮衬着管家,我可不能叫小姐的银钱被小丫头糟蹋了去。
江若宁又问:“阿欢,我让你自己改缝的衣裳都做好了?”
“小姐,我都缝好了,就是没小姐的针脚好,二妞姐还笑话,说我缝得跟包子似的呢,我今儿拆了好几遍。”
江若宁道:“二妞,快做午饭,我饿了。”
衙门没事的时候可是清闲得紧,捕快们三五结群地巡街,说是巡街,就是借着机会白吃白喝,又或是白拿一些东西,但不可能天天都能拿到东西。且他们最喜欢在那些小店、小摊上吃喝,原因无二,这些小店、小摊没有后台,像太白酒家、福来客栈、李记绣坊、张记首饰铺都是有后台的店铺,他们招惹不起,但这些店铺逢年过节,也会给捕快们一些小恩小惠,就如上回送他们的两块手帕一般。
江若宁进了东厢房,见钵里又有新刮下来的青霉,约有大半钵,要把这七筐霉物都刮一遍,怕是一天的时间都得耗进去。
“阿欢,你刮的?”
“我做针线活累了,就刮了一些到钵里去。”
“不错,阿欢很能干。”
“小姐,那几个碗里的培养液还要继续养着么?”
“得养,至少得养七天。现在气温低,怕还得多养几天,我说可以了就告诉你。”她顿了一下,低声问道:“有自己抹药吧?”
“我照小姐说的,一天抹三遍,现在身子舒服多了。”
“那就好,唐娘子给你配的药茶还得坚持吃。相信等到二月初六时,你的病就全好了,瞧瞧,这几日有两分血色了,不错。”
江若宁照着以前的法子,将青霉搅成了些苞米汁,调成了糊状,取了竹筒将青霉装了进去,又留了一竹筒递给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