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同白天来找戚福,戚福正在磨墨,进来之后,接过戚福手里的墨条继续磨墨。这块砚台还是从虞国带来的,途径那间酒家时候要来的,当初带的东西不多,除去衣物干粮,手中的毛笔跟这砚台就已是全部。
“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没有,一路通畅,不过在啱城倒是发现一些有趣儿的事情。”
戚福这铺开了纸张,一脸笑意的看着雷同,二人相视一笑。
“说说看。”
“米私商会的会长叫言博,四十有余正当年,妻妾不融洽,大房把持家中,一名妾却是与瓦尔汗有所来往。”
润笔的戚福顿了一下,嘴角上扬。
“继续。”
“言博有个弟弟,叫言吉,今年才刚弱冠,两兄弟也不合得来,跟言博有过冲突,之后被逐出言家。后来瓦尔汗给了个差事,算是有了主。”
“言博的父亲生前偏爱这个小儿子,留了家产给他,逐出家门之后,言吉有了瓦尔汗这个靠山,开始跟自己的哥哥作对,言博就此也是苦不堪言,割让了很多产业不说,最后落了瓦尔汗的口袋,言博有了几年的运作,才从瓦尔汗手里买了回来,正是如此与瓦尔汗结下了仇怨。”
“那瓦尔汗跟那个妾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呀!”
雷同忍不住笑出了声,戚福想来也是有趣,不然雷同也不会如此。
“满达尔那天带着我两人说是找间不起眼的铺店住下,晚上他二人前脚出门喝酒,后脚隔壁来了俩人,一开始也是没太留意,只是那铺店实在是隔音不好,俩人云雨一番,吵得实在睡不着。”
“半盏茶的功夫就完事了,本想骂两句,可这时听到隔壁俩人的对话,一人正是瓦尔汗,另一人是言博的妾,叫古漫儿。这古漫儿自从来了言家,言博就没碰过,古漫儿老爹一直想攀上这言家的富贵,没想到言博除了给了些银两,就再也没跟她家往来,就算是古漫儿老爹想上去求见,言博也是让下人给打发走了。”
“古漫儿在言家不受待见,有大房管着受气,加上她家对她也是埋怨,没少自己抹泪,也正是瓦尔汗给言吉讨要家产之时,言博竟然古漫儿去赴约,古漫儿那也是喜出望外,精心打扮才跟言博去的。”
说到这雷同没在讲,正在用心画着草图的戚福抬头看了看,这家伙是一脸的坏笑。
“没了?”
“当然有了,只是一直想笑,还不许停下缓口气,少爷有点心急哦~哈哈哈!”
戚福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雷同,指了指雷同,笑骂一声。
“雷同大哥当真是学坏了,以后讨不到婆娘,那可就惨咯。”
雷同笑着去大坛里打了一碗酒,抿了小口继续。
“瓦尔汗原本只是想着给言吉讨要家产,言博也是忌惮瓦尔汗是蛮子,赴约是必然的,不过瓦尔汗看到古漫儿的样貌,那可是眼睛都挪不开,不过碍于面子,还是跟言博谈着正事,私底下却是让人准备了酒菜。”
“那天言博是被人送回去的,不过已是深夜,整个人酩酊大醉,这古漫儿就是在言博酒醉之后被瓦尔汗夺了身子,落了红不说,还嫁祸给言博,言博稀里糊涂以为是他做的,也就对古漫儿高看了一眼,没人知道这些都是瓦尔汗做的。”
“后来古漫儿有了身孕,言博也是喜笑颜开,对古漫儿也是好了许多,这也引得大房对她有着仇恨。不过听古漫儿说言博不济。”
“不济?那个?”
“嗯,别看言博妻妾不少,却没有一子一女,常年吃了很多药,还是没见有起色。”
戚福听到这,心下思索,这人竟然如此糊涂,若是假以时日,怕是要鸠占鹊巢,给他人做了嫁衣。
“精盐的事没有泄露出去吧?”
“古漫儿不知,她只知道近些日子言博出入较多,也就给了她跟瓦尔汗私会的机会。”
“其他几个呢?”
“平坊商会跟瓦尔汗没来往,酒茨商会要的份量是最少,也与瓦尔汗没有什么来往,至于其他两个,菀源商会跟驼马商会没探听到什么,两个商会显得很隐秘,守卫也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过多靠近。”
“嗯,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嘛?”
“不知,好多陌生面孔未曾见过!”
“瓦尔汗已经派人渗透进来了,只是不巧被少爷我遇上,抓了起来!”
“竟然有此等事?!”
雷同有些震惊,他这去啱城的时间,瓦尔汗也同样派了人刺探,着实没想到这人如此精明。戚福掀开脖颈的位置,雷同看到了戚福的伤口,脸色一变。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亏在祁老伯的院子里找到了一种药草,才使伤口长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