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是要去找他?”金刚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问道。
“有些事要弄清楚。”
片刻后,金刚拿着两把伞从屋里出来。
“外面太黑了,我陪您一起过去。”
“不用。”
沈嘉木丢下这两个字便打着伞走进了雨帘。
快出院门时,他又收住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转过身,沉声问道:“她的腿伤了,上次你从这里回来为什么没告诉我?”
闻声,金刚突然哭丧起了脸,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他很想说:明明是你拒绝听任何有关她的消息。
思量片刻,他只能解释道:“当时忙于安顿姜莉,忘了。”
“是怎么伤的?”沈嘉木又问。
金刚摇头,“老夫人只说是不小心摔伤的,具体的她好像不愿意告诉我。”
“……”
沈嘉木一言不发地离开院子,直奔前殿。
时间刚过九点,院里的晚课刚刚结束。
法明似乎预料到沈嘉木会过来,特意泡了壶茶在偏殿等着。
“沈施主可是想问定慧的事?”
沈嘉木眉心微微皱起,“定慧?”
“是。沈家前任少夫人颜漫,如今法号定慧。”
“她又没出家,为什么会有法号?”
“尘缘已了,既然定慧一心向佛,方丈便允了她在南山寺清修。
“三十年了,她一直与青灯为伴。
“若不是最近你们频繁打扰,她也不至于再次被心魔所困。”
法明呷着茶水,言语间颇有责备的意味。
沈嘉木把玩着手里的小瓷盏,一直没有作声。
“老僧想请问沈施主一个问题。”
“大师请问。”沈嘉木放下瓷盏应道。
“其实这也是老僧代定慧问的,沈施主真的无法原谅吗?”
“……”
沈嘉木沉默了许久,因为这个问题他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既然要原谅,首先得要有恨、有责怪,可他对颜漫并不存在这些。
他没有正面回答对方,而是如实将自己心中所想告知。
“既然沈施主不恨,那为何又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