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想哭。
它第一次死,虽说没那么高调吧,但那也是在战场上,身陷重围,力战而死,属于生得壮烈,死得光荣。
结果咧,它第二次死,竟然是被自己的口气臭死的?说出去岂不是要被它那些老伙伴们笑掉大牙?
腾蛇真的不想落得这样的下场。
但是它又挣脱不开。
明明只是个人族丫头,在它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却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它背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手中的煞气绞索以它腾蛇的体型而言可以说十分纤细了,韧性和强度却远超它的想象,甚至让它不敢用力挣脱,否则结果不会是绞索断,而是它的脑袋被整个割下来。
腾蛇也试图翻过身去,用地面摩擦自己的后背,把那人族丫头磨成肉泥。但那丫头很聪明地坐在它两只翅膀之间,它的翅膀反而成了她的护翼。
而且旁边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锤子,只要它有做出这种动作的苗头,那锤子会毫不客气地挥上来,只用一下,就能把它打出僵直效果。
腾蛇憋屈又愤懑。
它现在已经不想弄死这蝼蚁丫头了,至于第二个目标,它更是忘得一干二净。它现在只想找出召唤它来的那个损色,好好问问那家伙没事儿叫它出来干嘛!然后把这些煞气绞索全都给他披挂上,嘴里也塞上煞气团,让他好好体会一下自己是个什么感受!
不行了,它真的受不了了。
眼泪哗啦啦流出来,当然并不是真的泪水,而是凝结的煞气,腾蛇用意念大叫:别勒啦!我认输!我认输!
但很抱歉,秦柿柿没听着。
她虽然也能用意念交流,但一般都是跟锤子,或者处久了的灾厄花,这些她比较熟悉的对象。腾蛇这频道她从来没接触过,接收不到这个频道的信号好伐。
再说她为什么要接收。这么臭的蛇她留着干嘛,干脆勒成几块泡酒算了——脑袋一定要扔了。
还是锤子先接收到了腾蛇的大喊大叫,过去点了点秦柿柿的肩膀:那个,它好像认输了。
“哦,是吗?”
秦柿柿呵呵。
“所以嘞?”
“它认输了我就得放过它?谁规定的?法律上有这一条吗?”
“我好好地跟甲队比着赛,本来都要赢了,结果它一出来,把我的花全都压坏了。现在甲队的花田都没了,我上哪儿去摘甲队的果实?”
“这不是让我食言吗?队长大哥要怎么看我,丙三哥要怎么看我,甲队的人要怎么看我,隔壁丙队花田里的花们要怎么看我,鸡鸭鹅狗猪它们都要怎么看我?”
“我不要面子的吗?”
听到她的抱怨,腾蛇赶紧用意念大喊:我能给你捡!放开我,我现在就给你捡!
接受召唤的时候,它也从召唤者那里大致了解到了背景。秦柿柿正在和其他人族园丁比赛摘果实,这它是知道的。
只不过它之前不在意罢了。
现在它无比期望那些被它碾了一遍又一遍的灾厄花们能支楞起来,别就这么变成泥巴了。或者它们成泥巴也不是不行,反正它们的果实还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