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0烈洋是最低消费?”
这不就相当于斜阳夫人的委托费吗?
不愧是文明人的会所,瑞文心想道。1500烈洋,差不多够自己交两个月房租了。
瑞文非常庆幸,近年的社交革命并没有彻底革掉请客这一习俗。尽管让两名女士请客没什么风度,但是脸皮该厚的时候还是得厚一点。
他此行会见两名女士,除了探讨异咒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一件说不定能够让自己走上另外一条捷径的要事。
前台小姐身穿酒红色制服,打量了瑞文一眼。没有看见他的袖扣。
“先生,您好像并未预约。”她的声音平淡得像机器。
这名服务员的两只眼睛都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颜色,一紫一黄,可能都是遗产。
“哦,是斜阳夫人邀请我来的。我本人是初来乍到。”瑞文平静地回应道。
服务员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点营业性笑容。
“是光辉小姐定的包间,对吗?”
“没错。”
“我明白了,请跟我来。先生,您有贵重物品需要寄存吗?”
我才不会让我的皮夹离开我一分半秒!瑞文在心中回答道。
“不。我更习惯把它们带在身上。”
他摆了摆手,跟随小姐的指引上了二楼。楼梯上铺着的暗色地毯比琳家里的地毯更加柔软,皮鞋踏在上面就和猫的肉垫踩在地面上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二楼虽然寂静无声,但残留在走廊上形形色色的香水味向瑞文暴露出了许多人的行踪。
嗯,有男士香水和女士香水,前者强调荷尔蒙,后者压抑荷尔蒙。前者以木质和麝香为主,后者花里胡哨,什么都有。
自然界的雄鸟大都比雌鸟艳丽不少。在人类社交场,这种情况基本是反过来的。
他不是香水的专家,没法推敲得更仔细了。
“9号房,请自便。”
前台小姐站在走廊尽头,一扇挂着“9”号门牌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请进!”琳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嗯?”前台小姐的眉毛微挑了一下。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搁在角落里的木质台球桌,一张扑克桌和一张玻璃圆桌,上面铺洒着酒红色花瓣。厚重的铅灰色窗帘旁边靠着斜阳夫人的银色轮椅,白色隔热罩衫挂在衣帽架上。
斜阳夫人身穿素色条纹长裙,端坐在包间中央的一张圆形木桌前,手边有着厚厚的一叠资料,看起来相当陈旧。
在她身边坐着另一位金发姑娘,头发打着小卷,年纪应该和斜阳夫人差不多,但精神面貌要更加年轻一些,身穿白色波浪形花边礼服,和斜阳夫人看起来宛若姐妹。
“您刚才说,9号房,对吗?”
金发姑娘歪了歪脑袋,轻声细语地对前台小姐问道。
“。。。。。。是的,光辉小姐。”
“您差点把我们的客人带错地方喔!其实这里是6号房,门牌上面的那颗钉子掉了,你忘了吗。”
“哦,真是抱歉,光辉小姐。”
在前台匆忙离开后,菲。光辉突然掩着嘴笑了起来。
“呵呵,她被骗到了。掉了钉子的其实是对面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