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雁泪如泉涌,洗去尘垢与血痕,泣不成声:“婆婆,婆婆……”
老妪未及回应,目光紧锁那十丈外少年,只见他步履轻盈,如游龙戏水,穿梭于众杀手之间。
俄尔,少年骤停,喝声中一掌拍于地面,身前碎石尘沙如浪花翻腾而起,卷向敌群,杀手惊惶四散。
老妪瞠目结舌,少年武功之诡奇超乎想象。再观少年,独闯风沙之中,转瞬身影湮没,唯闻刀剑交鸣与哀嚎交织。
数十息后,旎啸击杀黑衣人,走到老妪跟前。
“小子旎啸。”
骆竹晴恍如梦醒,尘埃中的目光陡然黯淡。她深吸一口气,强撑道:“公子,你,受伤了。”
旎啸笑容淡然:“区区皮肉之伤,不足挂齿。”说完,便俯身想为老妪疗伤,却被她阻止。
“公子,你,你就不要白费心力了。今日之祸,皆因我而起,实属无奈。反倒公子援手之恩,我感激涕零,只可惜骆家无以为报。”
老妪嘴角血丝渗出,骆风雁边拭边泣,声声唤着:“婆婆,婆婆。”
老妪轻轻摇头,任由旎啸握腕,又是缓缓说道:“公子,你不要白白消耗内力了,且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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旎啸刚才手一探对方经脉,知老妪已是五脏俱碎,筋脉尽断,本是油尽灯枯之人,应是有话要交待,才挣着一口气未断。
他轻轻颔首,松了手,两耳竖听。
骆风雁似有所悟,紧握旎啸之手,恳求道:“旎啸公子,求你救救我婆婆。”
“孙小姐,听我一言,我时日无多了。”
老妪不顾骆风雁哭泣,转向旎啸,言辞急促:“公子,这是我家孙小姐,姓骆,名风雁,家居凤翔府城外西三十里的南华堡。
“去年腊月,海魂楼等杀手突袭,我骆家遭此无妄之灾,南华堡化为焦土,堡中之人鲜有活口,只怕孙小姐的双亲也是凶多吉少了。”
一口气说完,不顾血溢嘴角,老妪深情一瞥骆风雁,按住其手,继续说道:“那夜,我携孙小姐逃离,数月间至此。她乃骆家唯一血脉,我自知时日无多,故恳请公子,护送孙小姐到江西宁国府的紫林山庄。”
旎啸望着气息奄奄的老妪,沉吟片刻,终是默然颔首。
他本是想救下人后离开,不管这些江湖事,奈何这对老少口称自己公子,就知她们并非武林中人,观其衣饰,特别是这个骆风雁,举止间透露着宦门风范。
骆家一夜覆灭,定有隐情,他心中已察觉此事非比寻常。
老妪气若游丝,弱声问道:“敢问公子大名,让我这老婆子死亦瞑目……”
“旎啸。”
老妪听后不免苦笑,心下暗道百家姓中哪有此姓?但此刻生死关头,哪顾得许多。
她强撑一口气,道:“旎啸公子,容我单独与孙小姐说几句话吧。”
旎啸轻轻颔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面色苍白,似有血色的老妪,心知这是回光返照。
待他退出二三十步之遥,骆竹晴对骆风雁快语道:“孩子,你不要伤心,我快活不成了,让我把话说完。”
“婆婆……”
骆竹晴气若游丝,言语间血丝溢出,强撑道:“孩子,在适当之时,或有朝一日皇族寻来,你就到来时路上,图全镇外的小村庄,那曾经落脚的村户家里,把,把东西取,取……”
“婆婆,婆婆!”
骆风雁扑身而上,摇撼老妪,悲声震天,却未能唤醒气绝的婆婆。
旎啸缓步到她身后,静观片刻,温言安慰:“骆小姐,斯人已逝,请节哀顺变,且宜尽早安葬,不宜久留此地才是。”
骆风雁涕泪俱下,闻言后抽噎止哭,转眸望向少年,眼中读得其意。
“旎啸公子,难道,难道……”
“若能救,我岂能坐视?”旎啸屈膝而蹲,言辞诚挚:“婆婆重伤已久,数月逃亡,实已濒死,仅存一股信念支撑至今。你若悲痛不止,如果等到杀手追至,我亦难保你周全了。”
骆风雁听后轻地拭泪,默默颔首。
旎啸拍了拍她肩膀,移步一旁,拾起单刀,着手掘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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