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二女低眉垂首,脸颊绯红,心中鹿撞,偶尔抬头,目光偷偷溜向旎啸,满是羞涩。
“不要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旎啸亦是面带赧色,伸手接过布包。
段雪目睹此景,心中一阵酸楚,泪光闪动,带着几分幽怨望向旎啸,缓缓解下背负的包裹,递给了他。
“对了,北方有何动静?”旎啸接过后,随口问道。
双含答道:“回少庄主,步香主说,凉州卫平静如常,未见北虏或吐蕃高手之踪。”
旎啸轻轻颔首,思绪一转,说道:“今晨地震,恐怕又添不少伤亡。你俩回去转告步奇正,我等虽无力直接赈灾,自有官府料理。但对于那些乘乱哄抬物价的奸商,你们可暗中处理,以儆效尤。”
“是,少庄主。”
“再者,密切留意北行的行人商旅,特别是紫雾山庄之人。紫雾既灭,恐消息传至凉州,引发不测。”
二女闻言,脆声应诺。
正欲辞行,旎啸眼波一转,忽生顽意,上前拥住二女,低声道:“两位姐姐真是国色天香。”
二女惊诧之余,满脸通红,一时呆若木鸡。
待她们回神,旎啸已踪影杳然,唯留余音:“此为奖赏,速速归去,勿忧步香主,他不会责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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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羞喜交织,泪如泉涌,秋水盈盈,任凭凉风拂乱青丝。
旎啸则翻山越岭,沿青川溪北行,过青川所,穿北雄关,入陕西地界。
他日夜兼程,穿林越野,途径文县、岷州卫,抵达临洮府时,已是岁末年初。
此地雪覆连绵,加之西北风劲,枯枝摇曳,一片萧索凄清。推开窗棂,只见天际灰蒙,寒风凛冽,窗纸瑟瑟作响。
街上行人稀少,偶有几个挑担小贩,吆喝声也显得乏力。虽是新年首日,却无多少欢庆气氛,只见银装素裹,一片素净。
旎啸步入楼下,大厅中零散坐着几桌客人,皆是行商走贩,南北奔波于西北与中原之间。
他择窗而坐,无意一瞥,却见角落一张八仙桌旁,三位黑衣大汉围坐,兵器倚凳而立。
其中一人脚踏官靴,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免眉头微蹙。
坐定之后,旎啸心中暗忖:“这几名官差为何新年首日现身酒肆?即便非本地官差,也应投宿驿站才是。”
再抬首,那三人警觉异常,六目如炬,直视而来。旎啸故作惊惶,急忙转头回避,幸得一店小二适时出现,挡住了视线。
“这位公子,想来点些什么?”店小二笑问。
“你们酒楼里有什么好吃的?”旎啸笑答,随手掷出一锭十两银,出手豪爽。
店小二喜上眉梢,却反问:“观小相公,应不是本地人吧,这大雪天的,怎会独自跑到西北来了?”
旎啸暗暗打量着店小二,心下豁然开朗,暗忖:此酒家恐怕是朝廷锦衣卫或东厂的隐秘据点,那三位应是锦衣卫或东厂的暗哨。
他以笑掩智,对小二道:“我虽是读书人,然祖上却是世代为商。年前受父命北上,欲采办货物,奈何连日大雪阻道,困于此处。
“唉,真是祸不单行,途经陇西渭水,又遇悍匪拦路,数名随从忠心护主,死于那莽莽山林之中。”
旎啸言至此,小二面露同情,眼中闪过一抹哀怜:“小相公一读书人,确是不易。不过也是,去年秋,陕西之地千里内遭遇蝗灾,百姓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所以盗匪日益猖獗,公子在外,还需处处小心啊。”
“无妨,眼看雪已渐融,明日便启程北上寻亲。”旎啸从容说道。
不想小二满面惊讶:“啊,小相公,您还不知道吧?北地更为荒凉贫瘠,盗匪横行不说,听说还有鞑子的暗探,您要多加小心啊。”
旎啸淡然一笑:“你看我此身这副落魄模样,谁人还会多瞧一眼?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又能抢得什么?”
小二闻言,呵呵几声,继而问道:“小相公,您还没有点东西呢。”
“你店中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就是,今日不是元旦吗,再来一壶上等的好酒。”
旎啸言罢,小二哈腰连声称是,转身离去之际,悄然向那角落三人摇头示意,随后快步走向后厨。
旎啸心领神会,浅笑之余,故作环视,见那四桌商人正自顾交谈,浑然不觉此间微妙。
而那些伪装成平民的锦衣卫,则时而将目光投向他,似有意似无意地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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