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吗?波本。”
简单的代号也被这个女人念得缱绻而藏锋。
而波本回应她的则是一声简单的嗤笑,这位乔装成服务生的成员慢条斯理的扯了扯领结送出口气,声音又傲慢又不屑。
“别让那些废物成为突破口就好了,这样简单的任务还轮不到你来指点,贝尔摩德。”
说着便轻车熟路的敲了敲耳机,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耳机另一头的组织等人有何想法暂且不论,这头的安室透反正是目的明确的推开了宴会厅的一处侧门,走进了略显幽深暗淡的走廊。
脚下柔软的地毯吸纳了声响,安室透良好的视力在这样的环境中倒是勉强够用,他顺着这处走廊越走越近,随后看见了一处透着光的匝道。
应当是宴会厅之外的洗手间,不同于另一处的正常启用,这处匝道前放了维修中的牌子。
安室透挑了挑眉,径直略过这个用来警戒他人的告示,步履轻盈的走进了洗手间之中。
光洁的镜面足足镶嵌了一整面,放置在角落的香氛混着暖色调的灯光,莫名缠绵出了两分暧昧的韵味来。
站在洗手台前的男人正微微躬着身子洗手,他抬眼从镜子里看见来人,唇角翘了翘。
云宫律:“可以帮我系一下领结吗?先生。”
他转过头来,微微靠坐在大理石质的洗手台上,抬起湿淋淋的、还在滴水的双手晃了晃,漂亮的紫色眼睛蓄起浅笑,看着站在门边的安室透语气缱绻:“拜托啦,这里的烘干机好像也坏了呢,真是倒霉。”
像是口气亲昵的抱怨,又像是饱含勾引的絮语,话语尾音的略略上扬像是一个小勾子,面前的漂亮孔雀又开始开屏了。
蓝灰色的眼睛从那张淡粉色的,总是吐出各种漂亮话的薄唇转移到了这人话语中的主角——原本规整的,一丝褶皱也没有的银灰色领结此刻正零散的搭在云宫律修长的颈侧,隐隐可以看见被大力揉皱的痕迹。
安室透眨了眨眼,一步步的向他走近,白色衬衫,黑色马甲和领结,皮质袖箍与挺括的长裤是云宫律不曾见过的装束,面前这人再不是温柔的情人,让他战栗到肉眼可见的控制欲快要从这人身上溢出来。
是波本吗?云宫律耳根隐隐有些发热。
拥有一个有着多重身份的情人的快乐和不快乐都很简单,但至少可以说的是,云宫律很喜欢面前的波本。
说是着迷也不为过。
他就这样静静的靠在台边看着安室透的靠近,这人丝质的白手套包裹住了掌心手指,却独独漏出了那一节手腕,颜色的鲜明反差冲击着他的大脑,甚至觉得被这人按住的左肩都有点酥软。
云宫律的双排扣西服正挂在一边,白色袖口往上折了两折,此刻也不免被水渍洇湿,黏在小臂的皮肉上,哪怕只是看着也让人觉着湿乎乎,很不爽利。
“先生是喝了酒吗?”
挺翘的鼻尖此刻距离这人的锁骨不到十公分,气息打在肌肤上都略略泛红,安室透慢条斯理的嗅着这人衣间浓烈的酒味,意有所指的道:“香槟可不会有这样的味道哦。”
云宫律身子略略往后仰着,闻言轻轻唔了一声,这人直起身子他还得微微仰头才能对视,内心咋舌这惹人讨厌的身高。
当机立断笑着道:“嗯?你希望我喝的什么酒呢?”
“波本。”
毫不犹豫报出自己代号的男人一只手掂起醉酒客人的下颌,拇指擦过这人的唇瓣,满意的获得一个转瞬即逝的惊愕神情。
他低下头,身高差是分明是合宜接吻的距离,可他却依旧用拇指按住云宫的下唇,指尖略略探入抵住这人的齿列。
两人随便谁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碰到对方的距离,说话唇瓣的开合也会略略摩挲到彼此,泛起一阵如涟漪般的触觉。
没入情人齿间的手指略略发热,丝质的手套濡湿出一点深色,波本的眼神缠绵而灼热,是让云宫律下意识想要回避的温度。
压低地声音如同气音一般拂过云宫,他听见安室透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