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的前院宾客众多,我立在廊下没有走过去。
只远远看着人群中穿着尊贵的孟冬宁,她刚坐完月子,脸上被胭脂盖住,看不出原本的脸色是好是坏。
不过脸上挂着的笑容倒是得体。
身边跟着抱孩子的奶娘,那孩子胖乎乎,被红色的小衫裹着,睡得正香。
管家在我身边感慨:“若不是我家王妃突然出事,王府现如今该有两位小主子,早知道——”
我不大将他面前那句感慨放在心上。
“早知道什么?”
祁叔也不是多话的人,他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当初太子殿下派人过问王妃,老奴就该禀报王爷,不管如何,若是派人去找了,或许。。。。。”
他剩下的话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只是在听完前面的话时,我的四肢便凉了个彻底。
——“殿下,您运筹帷幄,可谓机关算尽,当初真的不知道沈家会出事吗?”
——“还有吗?”
——“什么?”
——“你跟亦芷一样,觉得我当初见死不救。”
马车上的对话不合时宜地响在我的脑中,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日不欢而散前,我同陆凝也说过什么。 。
可能这话颇为咄咄逼人。
正常来讲,萧牧野此刻应该翻脸不悦了。
毕竟他的骄傲不允许被人明嘲暗讽。
但他竟然都没有,只是还依然试图说服我:“就当。。。。你同妙妙长得有几分相似,我不想你卷入政局,将来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又提沈妙缇。
我抗拒也厌恶。
于是冷笑着拒绝:“不用了,将来尸骨无存的人是谁,结局还未到,还不能见分晓。”
大约是能读出我语气里的嫌恶地。
萧牧野徒然沉默下来,不知道是打算放弃,还是做别的打算。
他又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只是比了个请的动作:“一会儿人该多了,先进去吧。”
门口的礼宾在写名册,我将手中红色丝绒的盒子递过去。
打开时两旁有不少人。
我听见感叹声:“这对东珠成色也太好了!”
“真可爱呀,谢姑。。。。谢大人出手真大方。”
我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毕竟满月宴,一生也就一次,恰巧得了这对东珠,便聊表心意。”
礼宾唱和:“谢府谢司遥,东珠发簪一对!”
迎宾的下人匆匆出来,竟然是一年未见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