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看着秦满意一字一句斩钉截铁胸口有些发闷,更是明白眼前推过来的岂止只是一杯水酒。
这是秦满意给他的军令状啊。
若是他此刻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只怕日后就算再用什么法子,都难以挽回自己在秦满意心中的形象了。
想明白这层的谢琅当机立断,提起酒盅一口便喝了干净。
这杯酒苦涩辛辣,似乎不像是酒,反倒是旁的什么东西。
亲眼看着谢琅将酒杯喝干,秦满意再无它言。
谢琅将杯子搁在桌上,抱拳。
“身份一事上,晚辈的确是有难言的苦衷。可今日您既开口,我也敢应。若我有幸和晓娴结为连理,必定永不负她,来日不管境遇如何,也绝不纳妾。我谢家从始至终只会有唯一一位正室夫人。”
谢琅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秦满意的脸色这才好了不少,当即叹了口气,似是不知说什么好,只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去罢,娴儿在外头等你。”
“天凉风大,别叫她着凉才好。”
知女莫若父,秦满意开口就敲定秦晓娴必然在门外候着,叫当真站在门前听墙角的秦晓娴面上挂不住。
还未等她反应,谢琅就推了门,两两对视一副错愕模样。
他是当真没想到秦晓娴会站在门口等,这么一来,岂不是他们在里头说了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吗。。。。。
这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里头有了动静。
“时候不早了,送谢通判回去吧。”
秦满意在房中开口发话,得了父亲允准的秦晓娴才敢和谢琅双双往出走。
“方才你父亲和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谢琅心里没底,刚喝下去的酒热辣辣的蒸腾在他脸上,这会儿他有些晕头转向的。秦晓娴闻言点头称是,只笑道。
“父亲竟然肯同你说母亲的事情,这我实在没有想到。”
这话一出谢琅的脚步猛地顿住,秦晓娴走了一会儿发觉身边没人回应,回头去看谢琅才发现他失魂落魄一动不动,暗自咋舌。
料想父亲也没同谢琅说什么啊?
怎么后者这样魂不守舍的。
“你母亲,必定是一位品貌端正之人。”
谢琅喃喃开口,秦晓娴只是笑,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原主的生母,可脑海中还是有些记忆,那的确是一位端庄贤淑的夫人,十分符合古代男子对贤妻的想象。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眼看着谢琅说话颠三倒四,秦晓娴叹了口气上前去拉他,不想谢琅摆了摆手,嘴角忽然蔓延起一点笑容。
他素日里总冷着一张脸,即便身着红袍也只叫人觉得肃杀而非热烈,如今喝了点酒,心头的事情稍稍放下,眉眼温和下来才真正有了几分不笑而笑春水桃花的味道,温润绵软叫人心下熨帖。
“你父亲,认下我了。”
这话更是没头没尾,好在秦晓娴方才听墙角知道一二端倪,只是无奈笑着去扯他。
“父亲分明是说应了我才认下你的,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