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并不曾和太后说起过这个话题,如今骤然听闻此事,便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不明白,秦严又不是真的毁容了,且他待太后更是真心的襦慕敬重,怎么可能连面对太后时也从来都带着面具呢。
璎珞倒诧了一下,瞧了瞧太后,见太后目光也带着几分新奇,这才眨了眨眼,相信她们竟然真的不大清楚秦严长什么样儿。
她瞧着璎珞愈发喜欢起来,将璎珞拉到了身边,颇有几分惊奇地道:“阿严那孩子生的当真像本宫?”
像她是秦严的姨母都没再见过秦严的真面目,如今璎珞倒是这样说,自然令长公主既惊且喜。
而那是秦严六岁时的事情,如今一晃都快二十年了,除了太后见过一两回秦严的容貌。便长公主也都不知道秦严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是不像其他人一样都以为秦严的脸早被狼群抓了个稀巴烂毁容了而已。
只是他却依旧不愿意面对人,后来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太后发现给秦严带了面具,他对人的那种惊恐和排斥会好上许多,故此自那时候起秦严便带上了面具,成年累月,便是夜里睡觉都不会取下来。
太后是知道秦严在璎珞面前不怎么戴面具的,所以听闻此话也没什么感觉。敏颖长公主却很是诧了一下,只因秦严被送到太后身边时,对人充满了敌意,确实是见人靠近就像狼一样咆哮撕咬的,后来太后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让秦严有了些人的意识。
她笑着起了身,便不觉实话实说的道:“公主殿下和靖王世子长的可真像。”
璎珞因长公主的相貌对她莫名便生出了亲近之意来,并且长公主大抵生活的是很顺遂的,岁月在她脸上并没留下多少印痕,她眉目舒展,气质恬静婉柔,整个人都让人觉得暖暖的很舒服,这种气质很能让人产生好感,也极让人舒服,璎珞很喜欢。
长公主宫宴之日在慈云宫中也见了璎珞的表现,对她还是满意的,觉得是个大方得体,应变沉稳的姑娘,今日她才将璎珞的容貌看个清楚,见她生的艳而不媚,实在难得,便笑了起来,道:“快起来吧,在本宫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璎珞闻声这才忙上前,福身向太后和长公主见了礼。
太后回头瞧了她一眼笑着打趣道:“平日里蛮机灵一丫头,今儿这是怎么了?”
璎珞因长公主的容貌有片刻的呆愕,脚步便顿了下,反应显得有些慢。
而秦严的那双桃花眼却因气质冷凝,便笑起来也叫人觉得深邃不可测,有股摄人心魄的魅惑。
长公主便生了一双和秦严一般无二的桃花眼,这种桃花眼是很容易会让人觉得轻浮的,可长公主的眼眸却只会让人觉得回眸一笑临去秋波,叫人心荡意牵。
尤其是秦严的一双眼眸,是很典型的桃花眼,眼长而眼尾略弯,睫毛长而眼角稍稍向上翘。
敏颖长公主似察觉了她的目光,也望了过来,璎珞不觉一怔,只因秦严的长相倒是和敏颖长公主有七八分相似。
璎珞知道今日长公主带着女儿进宫和太后团聚,见此便知定然是长公主了,她知道敏颖长公主和秦严的生母乃是双生姐妹,故此不免有些好奇地打量了过去。
那厢璎珞回到慈云宫便见太后的身旁坐着一个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下着五彩刻丝石青撒花裙,挽着瑶台髻,别着朝阳五凤赤金钗,面目美丽端庄的女子坐在太后身边,正举止亲昵的说着话。
清儿自然不怕乔丹华真这么干,不过闻言倒没再说什么。
乔丹华回头白了清儿一眼,道:“那怎么能一样,二叔和二婶娘那是互相看彼此不顺眼,恨不能撕了彼此的怨偶,表哥若是和真宁县主也这样,那皇祖母还撮合什么劲儿啊。总之你就放心吧,枉你还是本郡主的贴身大丫鬟,这么不相信本郡主,仔细回头我便让母亲给你配个小厮嫁了!”
清儿却拧了眉,道:“那也不一定啊,二老爷和二夫人便天天日日的争吵不休,这又怎么说?”
清儿闻言愣了愣,倒是若有所思,乔丹华便得意洋洋的道:“还有大哥和大嫂嫂不也这样,有一回,大哥和嫂嫂刚和好没几日,便有个丫头差点爬了大哥床,若是平日,大嫂还不得掀了房子?可那回愣是无声无息这事儿就过去了。所以说表哥和真宁县主如今吵不起来。”
乔丹华回了头,又换了种笔沾了颜料,这才道:“这有什么不能懂的,本郡主天纵奇才,聪颖不凡,见微知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见阿娘和爹爹吵架,那次和好了不是如胶似漆的?何曾短时日内又吵起来的?”
清儿翻了个白眼,道:“郡主不也是没出阁的姑娘,就懂了?”
乔丹华一脸倨傲,小眼神就好像在说,你什么都不懂,我才懂。
乔丹华闻言却回头瞪了清儿一言,道:“本郡主自有道理,怎么就是添乱了?!正是刚刚吵了一架才不怕呢,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懂什么!”
清儿闻言眉头打了结,一脸的不认同。她和乔丹华一同长大,是长公主奶兄的女儿,和乔丹华情分不同其她丫鬟,历来有什么说什么,便道:“郡主,世子爷可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太后不是说世子爷和郡主先前才刚闹了别扭,太后她老人家费尽心思,如今才刚刚和好,郡主若是添乱,太后也不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