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珠边为她梳头边说道:小姐,季太医今儿一大早就来了。”
诶?”柳欣翎将准备戴上的耳坠放下,问道:他一个人来?”
是的。”
柳欣翎沉思,难道楚啸天说要等人的是季渊徐?可是季渊徐是皇上钦点的太医,不可能这么随便地跟着他们跑的吧?除非崇德皇帝下了旨意……
打理好自己,柳欣翎便出了房门,走到偏厅里,便见到正坐在那里吃早膳的两个男子。
早安,嫂子,打扰了。”季渊徐依然笑得很温和地打招呼。
柳欣翎弯了弯唇角,回应了一声,便被楚啸天拉着坐下,绿衣赶紧将gān净的碗筷碟子摆到她面前。
季太医几时来的?怎么会在这里?”柳欣翎笑着问道。
季渊徐原本正在夹着一个炸得金huáng的小馒头,听到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道:嫂子,小弟跟你们一起去开阳城,以后就打扰你们了。”
听到如预期中的答案,柳欣翎也不惊讶,只是挑了挑眉,奇怪他堂堂一名宫廷太医,有大好的前途,为何要跟他们一起去开阳城。虽然楚啸天并没有被贬的意识,但明面上,他们此行还是挺不光彩的。季渊徐作为一名太医,好好的呆在京城不比到个藩王封地好多了么?
楚啸天撇了下嘴,说道:这个蠢货,他和皇上请旨,让皇上允许他同咱们随行,他要去南方找一些宫里没有的药材。原本这种事情随便吩咐下面的人做就行了,可是他偏偏喜欢自己动手去找。哎,好像当年也是因为你到处乱跑去找什么药,所以才会在山里差点被头野猪追得去掉半条命是吧?”
季渊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楚啸天揭自己的短的行为也没有生气,只是解释道:下面的人做得不细致,有很多特别的药材都被làng费了,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而且,我也比较喜欢自己去找药,有些书里记载的糙药千载难逢,不能让那些不懂药的人生生làng费掉。”
先说好,我才不管你要gān什么,但关键时候你可不能给本世子掉链子啊。”楚啸天警告道。其实他对季渊徐跟来的行为心里挺高兴的,毕竟身边有个大夫看着也安心,特别是季渊徐只要不犯二,医术还挺不错的。
当然,小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楚啸天满意地点头,突然又说道:那南夷国王子会恢复得这么快,是不是你gān了什么事?”
楚兄,小弟可不害人!”季渊徐马上表明自己的无辜,眨着gān净的黑眸说道:他们要赶着回南夷国,所以我只能尽心尽力地为他医治了。说来,南夷国的巫师手中有好多有趣的虫子,不过只能探查伤势,却对伤势没啥用处,真是可惜呢。”
听他这么一说,楚啸天和柳欣翎同时想起了中秋夜宴那晚,南夷人用虫子治疗的方式,差点忍不住吐了起来。
太恶心了,你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楚啸天怒道。
哦,好吧。”季渊徐夹了个馒头塞进嘴巴里,表示自己不说了。
柳欣翎默默地喝粥,听着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到底仍没有明白季渊徐为何要跟他们一起去开阳城。
早膳过后,众人收拾好东西,便开始出发。
车行了七八天后,就算一路走走停停,休息的时间很充沛,但众人还是在这种枯躁的行路中添上了些许烦躁。特别是被困在马车里的人,比骑马的男人更有一种浮躁感。
一路虽然枯躁,但柳欣翎觉得幸运的是,自己不晕车。特别是在看到后面马车里的李嬷嬷和那名叫海棠的丫环晕车的惨样后,更是庆幸不已。
不过幸好,她们最后在吃了季渊徐做的药丸后,虽然不能完全止晕,但至少没有吐得那般厉害了,人也恢复不少。
柳欣翎在中途下车的时候去看过几个丫环,见到海棠一张俏丽的脸蛋苍白虚弱得像蔫坏了的花儿一样,让作为女人的她都有些不忍心了,只能吩咐芙渠尽量照看她。
李嬷嬷晕车是因为年岁大了,抵抗力比不得年轻人,不过因为她好歹是府里的老嬷嬷了,众人都给她一些面子,尽量照顾她。可是海棠就不同了,她是王妃打发过来的丫环,明眼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揽心院里的人自然不太待见她。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因为她晕车而将每天行驶的路程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