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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赵梁重新拿出合照,将碎裂的屏幕举到盛隆眼前,“认识吗?”
盛隆眸光微变,怎么可能不认识。
确认了合照中的身份,赵梁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盛隆自然后仰身体,“吴力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你是想说恋爱关系?”赵梁咧嘴一笑,“纪薇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指控你是跟踪她的变态,对此,你就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盛隆听后没什么反应,不惊讶不辩解,似乎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又好像早就“知道”了自己这层身份。
手指轻轻抚过额头上的纱布,他只是回:“她病了。”
病人说出什么离奇的话,都不奇怪,而他要做的只有包容。
“在你眼中,纪薇只是病人吗?”一直沉默不语的欧阳琳开口:“据我了解,纪薇的同事与她相处多年,都未察觉出她的异常,也就是说,纪薇并非一直处在发病状态,大多数时间里,她都能保持清醒状态与人相处。”
哪怕是发病状态,她口中吐出的部分疯癫话,也都是经得起查证的真言。
“倒是你。”她看向他,“你一口一句纪薇是病人,让你的助理以生病为由,阻拦我们的接触,是想掩盖什么?”
“你的助理可没告诉我们,你和纪薇从校园时期就认识。”
盛隆不置可否,“这与我父亲的案子有关系吗?”
原来他还记得盛林荣的案子。
他们最初去医院找上他时,得知盛林荣的噩耗,他先是不敢置信,后悲痛欲绝一度晕眩,伤病与情绪的崩塌让他无法面对警方,只能搁置讯问。
如今他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是为了他父亲的死提供线索,而是为了纪薇。
苍白,病态,看似冷静平和实则锋利尖锐,倒是与纪薇有诸多相似点,不知是谁学了谁,谁像了谁。欧阳琳后知后觉找到了先前的答案——
他们第一次见到的盛隆,太假了。
悲痛是假的,行为是演的,或许只有受伤是真,其他都是假的。
只有此刻坐在审讯室的盛隆,才给了她一些真实的踏实感。欧阳琳的直觉告诉她,盛隆本就该是这般阴晴难测的性子,刻薄寡淡,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矜傲。
“目前来看,确实没有关系。”欧阳琳平缓道:“但与纪薇被跟踪监视一案,你,有些关系。”
盛隆顿了顿。
监控探头清晰记录下他的细微表情,欧阳琳问:“在你赠予纪薇的房子里,遍布针孔监视器,请问这件事你是否知情。”
“知情。”
封闭的房间静了瞬。
盛隆动了动手指,补充,“其中一部分,是我放置的。”
赵梁攥着笔,“另一部分呢?”
“不是我。”
“那是谁?”
盛隆看向头顶的监视器,回:“其中一个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