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温泉的宫人听闻陛下与太后,还有几位妃嫔都要莅临,说是连夜将温泉的药浴都又细细查看了,好几个方子都又请了当年神医的传人重新配过,方显敬意。
皇帝进了特供的龙池,竟是有些流连忘返了,氤氲在这蒸腾的热汤中整整一天,都不肯罢休。
这特制的药汤对怀孕的女子不好,我静静坐在岸边陪他。
我看着他像喝醉了那般惬意,游到岸边沉醉着与我相拥,雾气蒸腾着干燥的身体,他眼中的情意似深不见底。
我在池边舞文弄墨,我问他我写得好看吗,他看也没看便没边似的夸,说近些日子早就发现我写字最像他。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我用笔尖去蘸了几点朱砂,一点点画在他手心,说他手看着活像个猫爪。他也不恼,他在我面前几乎是没有一点脾气。
那似血的朱砂通过他的手指,沁了点点在我笔走龙蛇的墨宝上。
我觉得有些头晕,我看他也是,我俩闭上眼睛都说像在荡着山谷间的秋千,从一个山头能飞驰到另一个山头。
我的耳边已经嗡鸣不清了,陛下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情话。他说他好爱我,他吻过我又去吻我斜插鬓边的珠钗,他说想与我玩他幼时在冷宫,宫人与他玩的把戏,他说宫人们都躲起来,他若寻不到,便不给他饭吃。
他藏得很好。我没能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