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罗罡就把在手机上随便找的附近一家饭店的定位发给了杨向文。江路问罗罡:“这家你吃过吗?”罗罡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没有啊。”江路提高了声音问:“什么?”看着罗罡指着卧室的方向然后摆在嘴唇上的“嘘”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问:“你干嘛找个不知道的店吃饭啊,这要是不好吃,这不是砸了我的招牌吗,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兰山人,对哪家好吃都没有研究,说出去不丢人吗?”
罗罡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着罗罡的表情,江路摆了摆手:“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你去叫一下梁晓晴吧,我们收拾一下出门吧。”罗罡把烟盒扔给江路,说:“对了,这是我爸上次来我家的时候丢下的,梁晓晴不喜欢闻烟味,所以我基本不抽烟,你下乡的时候能用得上,早就想带给你了,一直都没想起来这事。”江路顺手接过烟盒,看了看上面不认识的字母,“哎哟”了一声说:“还是外国烟嘛?叔叔去国外旅游去了?”罗罡摇摇头:“他天天一门心思扑在他的生意上,哪有时间去国外旅游啊,就是我叔叔去国外旅游的时候,他让我叔叔给他带一条烟回来,他呢大概觉得不怎么合适自己的口味,觉得烟味很淡,所以给了一包给我,关键是我也不怎么抽烟,正好借花献佛就给你咯。“江路哈哈大笑说:“我下派的那个村子里有个老大爷才有意思呢,他不抽这种卖的卷烟,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没有钱,后来听村子里说他女儿给他买烟他都拿小卖部换其他东西去,他就喜欢自己卷旱烟吧嗒吧嗒地抽,说那个烟劲大,舒畅,咱们这种买的成品烟都没味儿,抽起来没有劲。所以啊,这烟我就自己收下了。”
江路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说:“味道是挺淡的,我喜欢。”罗罡挑了挑眉:“那下次我回家看我老爹的时候顺便再给你坑一包过来。”江路对着罗罡的胸口捶了一下说:“你就不怕你老爹给你灭口?”罗罡冷哼了一声:“我就怕他那烟放那发霉,再说了,你都不知道我老爹多喜欢你,咱们上大学你去我家玩那一次我老爹老妈都恨不得收你当亲儿子,一直说我没你那么懂事吧啦吧啦的。”江路皱起了眉头:“这就证实了一个真理:父母看人很准嘛。”
罗罡对着江路的胸口回击了一拳。罗罡进了卧室,梁晓晴已经握着手机睡着了,不过脸上似乎有一点点泪痕。这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哟,真的是让人好笑又心疼。罗罡轻轻拍了一下梁晓晴说:“媳妇儿,起床了,我们去吃晚饭吧,不然你这今晚就得亢奋地睡不着了。”
梁晓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懒懒地说:“早上几点了?”罗罡按亮了梁晓晴的手机,指着显示说:“都下午四点半了,杨向文已经给我们打电话了,我在咱家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饭店请他吃饭。”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刚才太急了,所以也不知道这家好不好吃,还被江路说了一顿,说会败坏他兰山吃货的名声什么的,你说这家伙是不是专业的拆台好手?”梁晓晴摇摇头说:“他不是,你才是。”罗罡跪在床上,拦腰抱着梁晓晴,亲了一下说:“好了,我在外面等你,和江路说会话。”梁晓晴点点头顺便挥挥手。
到了外面,江路问:“怎么回事?”罗罡说:“没事,再大的事睡一觉就全部忘记了。”江路琢磨着这句话说:“你这话我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罗罡知道江路又是想歪了,踢了他一脚说:“你小子乱想什么呢?”江路反驳着罗罡的话:“你要是没乱想怎么知道我在乱想,臭不要脸的。”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呢,梁晓晴已经洗漱完毕出来了,不过看起来比之前情绪确实好很多了。
到了饭店的包厢,没想到居然比想象中好多了。整间店都是古色古香的木质风格,每个包厢都有个充满着江湖侠气的名字,什么华山派、少林派、武当山派、崆峒派,江路甚至觉得这简直就是把武侠小说里的门派全部写进来了。进了门,立马就有穿着一身劲服、扎着高高的头发的小妹对着三个人一抱拳问:“三位侠士是打尖还是住店哪?”江路觉得有点意思,但是据罗罡所说这就是个吃饭的地儿,所以问:“你家还能住店?”小妹哈哈一笑:“咱这就是随口说一句,各位客官有没有预约过?”罗罡报上了手机号码说:“我半个小时前打电话过来预约的,老板说了给我们留好了包厢。”小妹一声“得嘞”进了收银台那边查,然后满脸微笑地说:“三位客官二楼请。”
在包厢坐定了还没五分钟,杨向文一脸惊奇地进来了。看着三个人坐那悠闲地喝着水,问:“这地儿是谁挑的?”江路说:“我挑的,怎么着,是不是有种别样的感受?”杨向文不住地点着头:“我刚一进门,那小二肩膀上搭着毛巾就问我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愣是把我问懵了,我还以为我是穿越了呢,差点没把我吓死。不过这还真蛮有意思的,我说你俩怎么找着这地的?”江路笑嘻嘻地说:“毕竟我江路是土生土长的兰山人,在兰山,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哪儿好吃的好玩的问我保准没错。”杨向文的眼睛发亮说:“那我还真要好好跟你取个经了,我这不是在这驻点半个月嘛,我女朋友过两天来看我,你给推荐点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呗,不然我这牛皮都吹出去了到时候我得跪榴莲啊。”罗罡幸灾乐祸地看着牛皮吹爆了的江路。
江路求助似地看了一眼满脸都是迷茫的梁晓晴,然后舔了舔嘴唇,问杨向文:“你有女朋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