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向文的表情,罗罡问:“怎么了,你是不能吃辣吗?”因为罗罡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杨向文好像的确挺能吃辣的。杨向文没说话,但是突然对老板说:“老板,帮我多放点香菜,我老婆最喜欢吃香菜了,没有香菜她就什么都不吃。”这下子换成孔梦洁脸色铁青了。
老板倒是一无所知,笑呵呵地把鱼头锅子端了上来,孔梦洁眼珠转了一下,找老板要了一碟辣椒,然后放在了鱼头锅子的边上,用筷子拣了一块鱼肉放在了杨向文的碗里。然后眨巴着迷人的眼睛对杨向文说:“老公,你最喜欢吃辣了,来,多吃点。”那声音简直让人酥得骨头都化了。杨向文也夹起了一大堆香菜放在了孔梦洁的碗里说:“老婆,你最爱的香菜,赶快吃,烫了就不好吃了,生吃营养。”
梁晓晴记得孔梦洁是寝室里最讨厌吃香菜的那个,刚要说话,罗罡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摇摇头。这明显就是小俩口互相找不痛快在这秀恩爱呢,大家就权当是个免费观众好了。杨向文打开了一瓶啤酒,对孔梦洁“嘿嘿”一笑说:“老婆,干了这杯酒,来生还做好朋友!”孔梦洁说:“来,老公,喝光这杯酒,奈何桥上你去走!”三个人看着这俩家伙互怼,吃到嘴里的汤差点从鼻孔喷出来了。
结果这两人居然旁若无人地握着手,梁晓晴看这个状况,端着自己的碗和杨向文换了一个位置,这两个家伙在三个人的面前上演现场版的《情深深雨濛濛》,双手握着,互相喂香菜和辣椒。罗罡三人就坐在一边看戏,一边不时地拍着掌叫好。由于他们坐的地方是开放式的餐桌,所以时不时有好奇的人走过看着几人。梁晓晴捂住脸,有点不好意思地问罗罡:“我们真的不要阻止一下他们两个人吗?”
罗罡和江路看热闹看的正起劲呢,怎么可能同意梁晓晴要阻止的想法,江路指着正在你侬我侬的杨向文和孔梦洁说:“梁晓晴,罗罡没有情趣和幽默细胞,你不能阻止别人也是一样的做法对不对?我们的社会是一个包容的社会,我们作为这个包容的社会的一份子,我们也应该是包容的人,所以我建议,我们三个看戏就好,对吧?”
杨向文指着罗罡和江路,深情地对孔梦洁说:“老婆,你看,我为了让你开心,特地花了重金从动物园叫来了两只会说话的大猩猩给你表演一个看戏,你说我对你的爱是不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明?如果你说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能表明我对你深情的爱与纵容?”听完以后,罗罡和江路不约而同地从盘子里拿起花生米砸向了杨向文。
梁晓晴大笑了起来,孔梦洁摸着杨向文的脸说:“老公,你看我为你做了多少的努力,为了让你开心,我特地把我最爱的爱人带来欣赏你的表演,让我们一起开心携手走完下半生。”梁晓晴也拿起盘子里的油炸花生米准确地砸中了孔梦洁。孔梦洁和杨向文的动作突然都是一停,孔梦洁问杨向文:“老公,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的方式真的很做作?”杨向文点点头:“女王说的对,臣附议。”孔梦洁温柔地问:“那我们好好吃饭好不好?要不然我最喜欢的鱼就没有了。”杨向文“嗯”了一声:“那三只猪把鱼头锅子吃的就只剩香菜了。”
这小俩口终于都恢复正常了,纷纷拿起筷子吃了一点菜。杨向文看向罗罡:“哥们,问个不该问的问题,你现在工资怎么样?”罗罡咽下了嘴里的饭菜义正言辞地说:“男不问钱财,女不问芳龄不明白吗?”杨向文讥笑着罗罡:“你拉倒吧你,人家说的男不问钱财的意思是得有不少钱财,你有个屁。”罗罡吭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才说:“撑不坏,饿不死的水准吧,反正要是买个超过五千块的大件的东西我得攒几个月的钱。”孔梦洁也咽下了嘴里的菜才对梁晓晴说:“亲爱的,这我就得好好说说你了,你克扣罗罡同学的工资也不是这么克扣的,大是大非上我们还是要分清楚的,他在外面只能坑别人的饭的时候多可怜啊,我都看不下去了。”梁晓晴踩了一下罗罡,轻轻柔柔地问:“亲爱的,我有没有克扣过你的工资?”罗罡立马竖起大拇指对着杨向文和孔梦洁一本正经地说:“我媳妇儿怎么会克扣我的工资呢?你们不能用你们的思维方式来想象我的媳妇儿,我所有的工资都是我自己支配,真的,你们不要不相信,我在家里是绝对的主导权,你们要知道,我让我媳妇儿去休息,我媳妇儿就不能去洗碗,那洗碗拖地洗衣服的事儿都是我的,我媳妇儿负责好好睡觉,好好看电视剧就可以了,我真的,真的太,太,太开心了。”
江路看着罗罡几乎都要开始掩面喜极而泣的样子,碰碰他的手肘问:“罗罡,你昧着良心说话的时候会不会良心发痛?”罗罡抿着嘴把眼泪逼回眼眶里说:“不会,因为我的媳妇儿真的是太好了。”杨向文看着孔梦洁,不无叹息地说:“昔日好友沦落至此,作为同寝室的好友我只能发自内心地说一句话。”孔梦洁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看着自己的爱人,嘴边是危险的笑容。杨向文立马改口说:“孔梦洁同学你看看,你一定要多向梁晓晴同学学习,男人必须管,不能惯,越惯就越混蛋,所以以后的家务我来做,以后的钱你来管,我们在家选择吃外卖就好了嘛,对不对?”孔梦洁这才放开自己已经掐住的杨向文的手。杨向文正色着说:“不过罗罡,说真的,好几年没见你,总觉得你这精神气比较弱,你这是夜夜笙歌还是工作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