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珍而重之的折起字条。
拿起酒瓶,拧开瓶盖。
鼻孔凑近瓶口。
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七酿,家乡的味道啊,令人怀念。”他闭上眼睛,轻声喃喃自语,轻轻抿了一口,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在程千帆的床铺斜向的边廊,一名年轻的男子假装看向窗外的夜色。
从他所在位置斜向看过去,恰好能看到车窗玻璃的映照,因为程千帆开了台灯,他的一举一动在玻璃上都可以看得清楚。
他看到程千帆擦拭了眼角,似是不好意思的笑着摇摇头,珍而重之的将酒瓶重新拧上盖子。
随之拿起报纸看,遮住了面孔。
他这才悄无声息的走开。
……
程千帆露出一丝笑容。
他放下报纸,露出嘴馋忍不住的样子,再次拧开酒瓶,轻轻喝了一口。
舒服的眯着眼睛看,果然看到边廊地面的影子不见了。
边廊有顶灯,人站在下面,会形成影子,就仿若路灯下的影子一般。
年轻男子想到利用车窗玻璃观察程千帆。
却忘记了自己的影子。
程千帆开了台灯后的表演,和他察觉到影子并无关系,即使是没有人暗中窥视,他也会如此。
此时此刻,他扮演的就是宫崎健太郎,一个思念家乡、偶遇同乡的有故事的日本人、
他时刻警醒自己就如同是一台精密运转的装有炸弹的仪器,不能有丝毫的纰漏和马虎。
因为永远不知道哪一步没有做好,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来临。
……
年轻的男子回到川田永吉的身旁,捂着嘴巴低声汇报。
川田永吉露出高兴的笑容,极快的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刷写了一行字,撕下纸条。
正要放进兜里,想了想,却是将字条塞进嘴巴里,咽进了肚子里。
‘宫崎君,任务在身,抱歉了,有缘再会。’川田永吉在内心里叹息一声。
极为难得遇到老乡,他内心欣喜。
多年未曾回到家乡的川田永吉恨不得同宫崎健太郎把酒言欢,只可惜,他现在有任务在身,他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
程千帆在思考。
川田永吉这一行人是从何而来。
要前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