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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氏单手叉腰,一手指着白母“你个死老太婆管闲事管到我们家来了,行啊,你有本事了,这家不用分了,你带你闺女回去吧,我们家要不起你们这位祖宗,以后咱们不见,有你这么一个亲家我还嫌丢人呢。”
白钱氏上前一步打掉了陈方氏的手指头,“放肆,我闺女是你想休就休了,这天底下还没王法了,行,你休我闺女,我怎么也得让你先坐牢……”
一听说坐牢,陈方氏这气焰就下来了,盼儿是啥样她是不太清楚,但是就听郎中说的那些,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暮生瞧老太婆这气势下来了,赶紧的出来帮忙打圆场“亲家母,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就是老婆子管教孩子可能下手有些重了,这事我已经骂她了,可是孩子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孩子他奶也陪一条命吧?
再说盼儿不是没疯吗,以后回来养养就好了,月儿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当初这孩子脑子就不利落,现在严重了也说的过去,咱们不能因为这点事就闹着分家,按老话讲了,我们父母都在还轮不到小一辈的分家,亲家母,你说是这个理不?”
白钱氏呸了一声,“你还知道老一辈在不分家,那你这老一辈在干嘛呢,光吃不管事不成,你家老婆子打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疯的不是你闺女,你闺女要是有这样的事,你心里疼不疼,你还能坐得住不?”
还没等老头说话了,陈方氏掐着腰开始骂“你个死老婆子,你是咒我闺女啊,今天这事我还跟你没完了,我好好的闺女,你竟然咒她是疯子……”
陈玉芝那就是陈方氏心头的肉,老闺女让人家这么说,她这个当娘的心里也不愿意啊,陈玉芝也就更甚了,指着白钱氏就骂“哪里来的疯婆子,二哥你给我打出去,咱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欺负我们老陈家没人了是吧?”
陈大湖哥俩个左右为难,今天这事要是真论起来错的在自己老娘那头,可是那是亲娘不是他们这俩个做儿子可以轻易评论的,就算娘再有错,可是那是他们的亲娘啊。
陈大江在一旁劝着“娘,你跟月儿她姥坐下来好好的说,都是一家人,越说越外道了,月儿她姥也是为了俩个孩子好……”
老太太一高蹦起来“她为谁她自己心里清楚,不就是想搅合我们分家嘛,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这家老娘说了算,不分就是不分,你随便,就算坐牢了,只要有我出来的那一天,你就等着吧……”
高满仓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白秀梅和她娘脸上那悲凄的神色,俩个女人眼神里那种死灰一般的绝望让他不得不开口。
“老嫂子,你这话说的可算过了,你坐牢不打紧,可是你也别忘了,家里还有孩子没有嫁娶的,要是有你这么一个有名声的奶奶,你说谁家还肯娶你们家的闺女,谁家的姑娘还肯嫁到你们家里来做媳妇,这做人啊不能只考虑自己,你得为子孙考虑。
人家秀梅她娘也没说啥,就是为了孩子好想分家,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咱们这桃花村是怎么来的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所以咱们桃花村也有自己的村规,其中有一条凡虐待孩子造成伤害严重的,一律撵出桃花村。
至于月儿和盼儿的情况你也听郎中说了,严不严重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大家心里都有杆秤,能把孩子给逼疯了,可见你这个奶奶当的也不咋地……”
陈方氏刚想骂人,可是一想这个人是村长啊,她又赶紧的闭紧了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村长,不是我做恶人,而是这俩个孩子也忒不像话了,我是在教孩子,或许方式不太对吧,反正从心里讲我对家里的女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没偏没向的。”
白秀梅冲着老太太怒吼“什么没偏没向的,你敢指天发誓你对我们家孩子跟对你闺女是一模一样的,你敢说这家里的柴都是大家轮着来的?
大家都有眼看着呢,就是你嘴里的傻子,我闺女月儿一年到头去山上打柴,你到是忍心啊,你怎么不让你闺女去,大冬天的,你都不让孩子在家里多歇歇,还撵孩子去打柴,别跟我说家里有男人,爹我不说年纪大了,我们小辈不跟老人家攀比,可是大湖和二哥一到农闲了,你都撵他们出去做工,不到年终岁尾你不让他们回来,可是他们挣回来的钱呢,我可一文都没见到,我一年到头织布,我们家孩子穿戴是啥样你们大家也有目共睹……”
说道后来她都泣不成声,自己会织布自家孩子还穿成那样,别说孩子了,就连她也是如此,想想都让人心酸,所以她今天为了孩子豁出去了也不怕得罪什么人,既然在这家里没她们娘几个好日子过,那就撕开了这张脸皮。
高满仓叹口气“老陈,这事你看怎么办,都弄成这样了,你觉得以后你们还能愉快的住在一起?别说你儿子,就连俩个孩子以后都是个事,我跟你说万一有一天盼儿和月儿真的拿刀捅了谁,到时候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