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柱被媳妇一点拨,恍然大悟,怎么把这茬忘了?
想明白后姚三柱也激动起来,这些日子他净顾着铺子里的人情往来,每次白巧儿送东西过来他也没空多搭理,现在仔细想想,好像,这姑娘似乎也没跟他说过几句话,每次都是把吃的给他一放,眨眼不见人了。
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去后院“帮忙”去了。
包氏想着这些天姚三柱回来跟她八卦的那些话,嘴上啧啧几声,还是忍不住对闺女说道:
“我跟你爹都是老实人,一开始没想明白,不过这两天我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她这些日子待在后院厨房的时间比在铺子里还多,说是怕我累着了,饭都由她来做,做完了就张罗着给那边送,索性我也不挡着了,这事能不能成,还要看你四叔怎么想了。”
包氏得意洋洋地说完,继续巴拉着手里的小算盘。她最近学着盘账,跟高掌柜学打算盘还算顺手。
“娘,其实不必这么防着,咱们是雇人卖绣品的,不是雇厨娘,你不喜欢的话找个借口把她辞退算了。”
果儿直截了当跟包氏说。
果儿跟白巧儿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可是果儿不知怎么回事,对这个姑娘就是喜欢不起来。
包氏却道:“不急,抽空我还是找你四叔亲自问问再说。”
母女俩说着话,果儿后脑勺方向响起了熟悉的公鸭嗓:
“果儿,果然是你。”
一位手摇折扇的少年公子正从外面走进来。
果儿惊喜上前:“子彭哥哥你又来了。”
张子彭把脸一垮:“什么叫我又来了?听着好像不欢迎啊,我可是头一次来你们家的铺子好不好?”
果儿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又从府城过来了,真好。”
“小丫头,这还差不多。”
张子彭这才满意,故作潇洒地用折扇轻轻在果儿脑袋上掂一下,继续说道: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这边,今儿去了酒楼就听张掌柜说你刚走,还说你又弄了两个吃食方子出来,卖给我家,本少爷就追过来了。”
张子彭说的自然是玩笑话,他听张掌柜说了姚家开铺子的事,本打算等忙完手头的事就过来看看的,结果几个相熟的朋友找过来,拉着他出去应酬了几天。
刚才他一到酒楼又听张掌柜说跟果儿一行人刚好错过,不觉有些惋惜,想着果儿多半会去自家的铺子里,干脆追了过来。
他先去了盐店街的烤鸭铺,在那边没碰见果儿,就急急往东柳街这边过来,没想到真碰上了,这让他又高兴起来。当然,这些话可不能对小丫头说出来。
包氏见张子彭突然上门,不觉又惊又喜,一叠声地请他坐下歇息,叫果儿好生招呼,自己去沏了一杯茶端过来。
张子彭谢过后并未坐下,而是摇着折扇在铺子里四下转来转去,边打量边夸:
“还是果儿会收拾,瞧瞧,你们这铺子门面不大,看起来布置的倒极敞亮,这琉璃窗做的好,这条街上还没第二家铺子是琉璃窗的呢。”
这个时代琉璃虽然价格贵,可也不是贵的离谱,一般高档的银楼、绣坊,只要有心都是装得起琉璃窗的。
当然,普通的店铺门面还是用厚实的木窗,可以拆卸的那种,白天把厚厚的木板从窗户上卸下来,晚上收摊后再装上去,铺门也是如此。
果儿说道:“子彭哥哥过奖了,我还不是照着锦绣坊的样子弄的,地方小,倒显得班门弄斧了。”
张子彭正色道:“绝对的谦虚,我刚从盐店街那边过来,你们的烤鸭铺我也看过了,那边收拾的也不错。呵呵,真没想到才几日不见,你们家不但有了铺子,生意做得还有模有样,真是不一般呢。”
果儿被他夸得也有些自豪了,呵呵笑着道:“哪里哪里,子彭哥哥过誉了。”
包氏见两人聊得热络,不觉喜上眉梢,也不上前打扰,只在柜台这边自顾忙活。
虽然她闺女年纪还小,可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的,所以她不会傻到把张子彭让到后院去,两人就在铺子里,她眼皮子底下说话,就算有其他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不好的谣言传出去。
张子彭坐下继续对果儿说道:
“还别说,你们家的烤鸭我尝过了,味道真是不错,吃法也是新鲜得很,张掌柜说这烤鸭已经成了我们酒楼的招牌菜了,多少客人都是冲着烤鸭来酒楼吃饭呢。
对了,还有刚才你卖给我们的那两个方子,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