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迟徽全神贯注听曲,良久,他迈步,悄无声息推开套房的玄关门。
影音室的珠帘洒下,窗外的风恰好拂过,吹得珠子泠泠作响,浅胡桃木色的支架上是一副古筝,沈汐双手素白细长,湘妃粉的义甲拨弄琴弦,如她一般,粉嫩娇媚。
席迟徽隔着珠帘凝望这一幕。
揭开了曲调来自何方的神秘面纱,她弹得不那么撩人了,可是落在席迟徽的耳朵里,痒痒的,另有一番难以形容的美感。
“你学过古筝?”
沈汐一激灵,抬起头。
“我找演艺部经理借的琴。。。我高中报过班,突击艺考表演,加了20分呢。”
她得意的小模样逗笑席迟徽,“席太太这么厉害?”
“不厉害。”她也诚实,“我没天赋,起早贪黑的学了三个月,只学会弹一首曲子,仗着胆子去参加考试的。”
席迟徽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你弹的是《蕉窗夜雨》。”
她不禁诧异,“你听过?”
“在云海楼的包厢听过。”
“云海楼。。。”她绕过古筝支架,走到席迟徽面前,弯下腰,与他平视,“是席董的前女友吧。”
他后仰,“算是。”
沈汐摘掉中指的义甲,搁在小盒子内,“第几任?”
“我有太多旧情人了,记不清。”席迟徽半真半假,欲笑不笑,盯着她。
“冰冰。”她不恼,不吃醋,托腮回忆,“倪总告诉我,你最喜欢冰冰了。”
“胡言乱语。”席迟徽拧眉,“我喜欢直接娶回家了,何必变成旧情人。”
“冰冰甩了你啊。”沈汐噗嗤笑,“她发现你不行。。。”
“你越闹越没正形,我是太纵容你了。”席迟徽也笑,“我和她没睡过。”
末了,他又补充,“我没睡过云海楼任何一个女人。”
沈汐不吭声。
席迟徽打量她,“席太太在想什么?”
她有心说什么,缓和气氛,到嘴边,又咽下,终是没说。
“没想。”
“庆幸吗。”
沈汐一愣,“庆幸什么?”
“我还算洁净。”
她没憋住笑,“那恭喜席董了,是一个稀有的洁净男人。”
席迟徽叩击着椅子扶手,“席太太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