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沉跟樊梨梨赶去大房家里,才发现院子里有好几个人,闹哄哄的,跟打群架一样。
屠大娘带三个孩子躲在屋里,屠郁和屠老爹,以及屠二堵在门口,跟王家的人理论。
本来屠家这边势单力薄,结果屠沉跟屠五一到,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丁就像沉稳的山川,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樊梨梨也被屠沉塞进屋子里,找到屠大娘。
屠大娘满脸是泪,面对樊梨梨的询问,一个劲地摇头。
外面,王秀珍坐在雨幕里嚎哭,双脚乱蹬,头发凌乱,她弟弟王四郎则带着几个男人,叫嚣着让屠郁赔钱。
原来,王秀珍带娘家人回来闹,说屠郁自私自利,阴毒冷漠,就算自家忙完了收割,竟然也不肯去帮她娘家割水稻。
还有屠老爹跟屠五两个“杂碎”,为了一点小钱,去给别人家帮忙,也不肯给她娘家出点力。
这下好了,她娘家收割不及时,眼看下雨,水稻都要烂在地里,今年算是白费功夫。
王家把这笔账算在屠家身上,觉得该屠家赔偿损失,所以让王秀珍带弟弟和叔伯们来闹事要银子。
王秀珍竟然也同意了,向屠郁提出,赔偿娘家二十两银子。
她的意思是,最近屠郁生意不错,挣钱不少,屠沉又打猎做工,卖了好多野味,银子更多。
还有樊梨梨,得到白老爷大箱珍宝,更应该多出钱。
她只要区区二十两,算是仁至义尽。
除了银子,还要再赔点粮食,总之要翻倍补偿王家的损失。
这番奇葩逻辑,把屠家人惊呆了。
屠郁当场拒绝,王秀珍便大吵大闹,还仗着娘家弟兄叔伯们在,想殴打屠郁,结果屠郁一躲闪,她自己撞水缸一角,额头磕破了。
王家将计就计,说王秀珍的伤是屠郁打的,要屠家偿命。
得知前因后果,樊梨梨眼神都死了。
极品到处有,王家特别多。
这王秀珍也是个拎不清的,好好在婆家过日子不成吗,非得跟婆家闹得鸡犬不宁,有什么好处?
蒙蒙细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地落在瓦片上,又顺着屋檐跟断线珍珠似的往下滴落。
院子里很快湿了,王秀珍依旧坐在地上蹬腿,哭得精疲力竭。
王四郎脸上肥肉抖动,叫嚣道:“姓屠的,要么,你今天把银子和粮食赔了,要么,我大姐跟你和离,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秀珍昂着头,得意地望着屠郁,“屠大郎,你要是还想要我回来,那就乖乖给银子!要不然,你这辈子都讨不着媳妇,等着一辈子当单身汉吧!”
她自认,自己丰腴貌美,成熟多情,把屠郁迷得神魂颠倒,只要她开口说和离,屠郁必然惊慌。
到时候,还不是跟面团似的,任她揉捏?
谁知,屠郁竟然不假思索,直接道:“好,和离!”
屠家人镇定自若,王家人却都愣了。
一王家叔伯追问:“你可想好了?这一旦和离,秀珍就是别人家的媳妇,而你儿子,也就没了亲娘!”
屠郁沉声道:“是王家无事生非,闹得鸡飞狗跳。娶妻娶贤,然而王秀珍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嫁进屠家后从不孝敬公婆,也不照拂儿女,反而一心贴补娘家,还倒把一耙。我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意继续跟她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