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的人,自然是冀洲。
他嚼了几口草叶,啐地一下吐掉了,赤棕色眼瞳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虽然手被反绑着,但挣扎了一下竟站了起来:
“凭什么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子,要作为这擂台的筹码,不就是打架吗?我也要打!”
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这娘子军擂台本就是为了众娘子娶郎君而设,这“待嫁郎君”上擂台是几个意思?
冀洲身后的天甲看了看于倾城,想看寨主怎么定夺。只是这于倾城吧,原本就爱看打架,自然是不以为意,抬手示意,让天甲给冀洲松了绑。
绳子一松,身形的轮廓更显得挺拔。冀洲轻轻一跃,便来到了擂台之上,衣摆一甩,凌风而立。
而衣领敞开的地方,他也懒得收回去了,就这样大大咧咧展示着自己健壮的胸膛,看得牡丹羞红了脸。
牡丹定了定神,一脚后退正准备出招。
“慢着!”冀洲突然伸手制止。
于倾城鄙夷地哼了一声:“怕了?”
“怎么可能?”冀洲将右手背在身后,“这男子与女子原本就有体力差距,我让你一只手,若是我这只手动了,也算我输。”
牡丹瞅准机会,飞身出招,一掌、两掌、三掌、四掌、五掌……竟都让冀洲闪身给躲了过去。牡丹不服输,飞身又是一脚,眼看就要踢中冀洲的胸膛,却不料冀洲勾起嘴角,左手一伸便擒住她的绣鞋。
牡丹一愣。
话本子里都说,登徒子就爱拿走这女子绣鞋,这若是碰了女子脚踝与玉足,女子也只好跟了这登徒子。
这美男子冀洲难不成,竟是个登徒子?
牡丹正想着,若是登徒子配这脸这身子,倒也不赖,反正自己也是一心想“娶”的。
却不料冀洲并未正眼去看牡丹的鞋与足,只是左手轻轻一甩——失去平衡的牡丹竟在空中旋了几圈,而后被扔了出去……
娘子军们都自觉捂住了眼,不得不说,这真是个不怜香惜玉的家伙。
于倾城飞身而起,在空中接住了牡丹,两人稳稳落了地。
“寨主……”牡丹一脸委屈。
她明明打赢了所有娘子军独占鳌头,本该意气风发,却不料落了个“被人差点扔飞五尺地”的下场……
冀洲一直放在身后的右手,这才缓缓抬起,拍了拍左手上沾的尘,意有所指地感叹了一句:“女子果然就是女子,不过如此,真不够打。”
“大胆狂徒,本寨主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于倾城听了他那句对女子的鄙夷自然是心生不爽,再加上一心给牡丹出气,竟直接飞上擂台。
南宫彦拦都拦不住,反而被牡丹一把拦下:“郎君大人莫拦!今日就让寨主好好教训这个登徒子!”
南宫彦看着台上的两人,冀洲依然是背着一只手,而于倾城连环出招,一边出拳一边还喊着:“本寨主不需要你让一只手,你尽管拿出所有气力跟我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女子的能耐!”
于倾城出招比牡丹可狠太多了,冀洲只一瞬躲闪不及,便结结实实在胸膛挨了一掌,冀洲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撑住身子站稳。
受了于倾城一掌,只是后退了几步,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于倾城乘胜追击,一脚腾空飞踢,让冀洲用左手手臂挡了下来,正当于倾城落地之时,冀洲竟几个旋身,飞起一脚。
“倾城,小心左边!”南宫彦连忙一喊。
于倾城瞬间左手出掌,与冀洲的攻击相抵,两人齐齐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