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闪烁着警惕,仿佛怕一不小心就被那些所谓的“丫鬟”玷污了自家的血脉。
一想到那可能带来的不堪后果——若是有了身孕,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只怕都成了谜!这念头如阴影一般笼罩在夫妻二人心头,他们急忙转开视线,脸上的厌恶之情再也掩饰不住。
面对这毫不遮掩的鄙夷,白洛并未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身旁的锦婳,内心更是平静如水。
在那座深宅大院的日子里,比这更加刺耳的话语,她已听了不知几何。
现在,一切只为让这对夫妇彻底死心。
白洛的目光落在锦婳身上,只一个微妙的眼神,锦婳便心领神会,带领着丫鬟往门外走去,为白洛准备接下来的事宜。
随着门缓缓合上,白洛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盒盖,里面躺着的手镯与发簪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妇人的目光立刻被牢牢吸引,眼睛再也无法移开。
“这些,你们拿去典当铺,足以给你们的儿子娶一房称心如意的媳妇,今后勿再提此事。”
白洛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妇人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笑眯眯地接过盒子。
“是是是,多谢姑娘。”
白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我说过,你们若听话,我自然不会亏待。反之……”她话锋一转,故意留下未尽之意,但那潜台词已经不言而喻。
妇人感受到了从白洛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机敏地点点头,连声道:“姑娘放心,我们的嘴严得很。”
见目的达成,白洛才勉强露出满意的神色。
“还有一事,我今晚要住在这里,替我收拾一间最好的房。”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最好的房间,原本是预备给儿子将来的新娘。
而今,为了白洛,儿子只好暂且委屈,到城里的客栈对付一夜。
面对他们迟疑的眼神,白洛冷笑道:“别忘了,我是来行孝道的。”
言下之意,她的要求并不过分。
深知白洛非同小可,夫妻俩不敢怠慢,匆忙凑了些银两给儿子,打发他去客栈暂住一宿。
房间腾空之后,锦婳立即行动起来,将屋内的陈设全部换成崭新的,虽然这对夫妇并不了解内情,但从那些崭新的物件上,他们也能感受到一种上等材质的触感,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难言的艳羡。
趁着白洛不注意,妇人悄悄扯了扯白洛的衣角,“白洛,你现在的生活这般风光,每个月给我们的一点钱,能不能再多一点?”
贪婪之火,在人心中无声蔓延。
白洛对此显得有些不耐烦,轻轻抽回手臂,“这些本就不是我的。侯府的财务收支明了,我若私相授受,怕是会有牢狱之灾。”
男子半信半疑,嘀咕着:“你都为世子怀了孩子,他怎会如此小气?”
“我只是个侧室,上有正妻婆婆,真正的尊荣,哪里轮得到我享受?”
白洛轻描淡写地回应,任凭他们如何软磨硬泡,她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