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律师锋范,嘴皮子很溜,说起话来也是没有破绽。
“的确没有。”我将双手分开放在桌面上,一只手用指尖轻轻拍打桌面,而另一只手用关节敲击桌面,反复进行没有规律的交换。
这是老师教给我的方法,一个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会分散出大量的注意力来观察周围。特别是说谎的时候,会不断的通过动作来判断对方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说法。
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干扰他的思绪而已。
“陈松这个人你知道吗?”我冷不防的开口,金恒下意识的点头,又懊恼的皱起眉来。
“你为什么会认识陈松?”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有关陈松的话题,一时语塞,只好坦白交代道:“他在工地干活,摔断了腿没钱治,就想请律师给自己讨个公道。可他拿不出钱,而对方又是有名的开发商,是个富豪,谁要替那个穷小子得罪人。”
见我仍未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他只好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拖着一条废腿跑了我们街所有的律师事务所,跑到我们那儿时脚踝都磨破了在流血,弄脏了地板,我就说了他几句。”
“你说什么了?”我顺势问道。
金恒似乎觉得我的问题有些多余,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摒弃:“说什么?当然是说他自不量力别说他现在拿不出钱,就算真的能拿出钱,又有多少人愿意因为他得罪人?痴心妄想。”
他说到这儿,我还是不死心,接着套路道:“那天没有人陪着他?那天你在干嘛?”
金恒的脸色微微一变,将手搭在桌子的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摆,说道:“他的身后跟了一个穿着很质朴的小丫头,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那天我刚刚打赢了一起官司,准备和同事一起聚餐。”
我从手中的档案袋里掏出唯一的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语气加重问道:“是这个人吗?”
看到照片时,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有些无措,继而说道:“是吧,记忆不太深刻了。”
我还没有问出下一句话,方冷就推门而入,语气是一贯的冷淡慑人,直接坐在我身边开口:“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那一天陈松离开之后,姑娘曾经不服气的和你争辩了几句,你看她长得也算是明清目秀,起了歹意,同意会帮她。”
“我没有说帮程萌!”金恒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脸色却一下子白了起来。
从始至终,我们没有任何人说过这个人就是程萌。
纵使他有再好的心理素质,在警方面前,终于还是绷不住漏出了破绽。
“有关法律的知识点就不需要我来总结了吧?”我故意挑起尾音,带着一种心灵上的压迫感:“如果不说,什么后果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哎。”金恒目光在我们两个之间走了一会儿,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可以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可是我要求,只能告诉这个法医。”
他指着方冷脸,脸上还是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一直僵持着一句话不说,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这里是警局,就算真的放任方冷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可是,一旦答应了他的请求,审问情况就算陷入被动,对我们很不利。
就在这时,门被突然敲响,一个面生的刑警走进来说道:“冰姐,宁哥,人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