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谦回到家来迎面碰见桑珥。
“长安还没回来吗?瞧着外头变天了。给他把明日穿的衣裳找出来,早晚可别着了凉。”温鸣谦说。
“少爷回来了,说是太累了,躺着睡去了,要晚饭好了再叫他。”桑珥笑着说,“衣裳我都找出来了,回头告诉鹤鸣,在学里记着添换。”
温鸣谦知道宫长安今日去了赵王府,但因为是乔国公带着去的,料想不会有什么事。
她可不知道宫长安还下场踢球去了。
换过了衣裳,温鸣谦便过来看宫长安。
见他睡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半儿。
“睡觉从来都不老实。”温鸣谦说着给他扯了扯被子,又觉得枕头似乎不大平,又抬手拽了拽。
却发现枕头下面有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口袋,里头装的都是金瓜子。
“母亲。”宫长安醒了,睡眼朦胧地看到了温鸣谦,就把脸凑过来挨在她的手上。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温鸣谦问。
“是赵王赏的。”宫长安道,“他还赏了我一串白玉念珠,我送给老太太了。”
“赵王何以会赏你这么多东西?”温鸣谦立刻察觉到不对,“如实说来,不准撒谎。”
这时宫长安也彻底醒了,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是儿子下场踏鞠得的。”
“踏鞠?你和宋祥比试了?”温鸣谦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是……”宫长安咬了咬嘴唇,“母亲,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是乔国公家训练的昆仑奴献给赵王,我们便也跟着凑了个趣儿。”
“你怎么能这么胡闹?万一伤着了你怎么办?那宋祥本就视你为眼中钉。”温鸣谦的担忧溢于言表,“也怪我这些日子净忙着翠依的事了,把你这头给忽略了,我早该想到的。”
“母亲,放心吧!我已经把那姓宋的给收拾了,他断了腿,再也不能在赵王面前邀宠了。”宫长安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长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本事了?可以什么事都不同我商量。”温鸣谦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母亲,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宫长安低下了头,“我是想为你报仇,宋祥上次绑了我,害得你大病一场,这笔账我当然要找他清算。”
“你以为我会不了了之吗?有他在总是忍不住要暗算你的。”温鸣谦叹息道,“只是我还没有动手,却不想被你抢先了。”
“那不就是咱们母子想到一块儿去了吗?”宫长安笑了,“但不知母亲的计策是什么?”
“有些事小孩子听不得。”温鸣谦不告诉他,“你只要记住,以后这样危险的事不许你再自作主张了。”
其实温鸣谦一直找人盯着马大光,有一次他酒醉后和狱卒说起,宋祥与赵王府中的一个小妾有私情。
温鸣谦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奸情捅破,如此宋祥便身败名裂,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没想到宫长安先下了手,不过宋祥只是残了腿还留有性命在,保不住以后还要生事。
如今之际,只得再送他一程了。
从宫长安房中出来,温鸣谦命桑珥把马平安叫来,如此这般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