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远疑惑地注视着对方。南方沿海的初冬季节,并不觉得寒冷,大家穿的大多是秋衫,眼前这位大叔身上穿着棉袄,却仍然颤抖着身子,这不正常啊。
“大叔,你是否身子不舒服?”他笑着道,“你可是一直在打寒战。”
猥琐男哆嗦着嘴唇,问道:“这里是计生办吗?”
何鸿远走到他身边,道:“大叔,这里是计生办。你如果身子不舒服,可以到对面的乡卫生院里看看。”
猥琐男嘴巴张了张,突然掀开棉袄衣襟。他藏在怀里的手上,拿着一个土褐色瓶子。他麻利地拧开瓶盖,把瓶子里的东西向面前的何鸿远泼去。
何鸿远只觉得一股带着刺鼻异味的液体扑面而来,下意识地闪躲。液体泼洒到他身后的办公桌上,散发出浓郁的农药气味。
猥琐男泼出农药后,举起药瓶就要往他自己的口里灌。
何鸿远暗道不好,急忙使出内劲,伸手对着对方拿药瓶的右手手腕一敲。
猥琐男手腕一麻,手上的药瓶掉落下来。
何鸿远连忙一招鲁式太极,如海底捞月一般,把药瓶抓到手中,放到办公桌上。然后他又使了一招擒拿招式,把猥琐男的双手锁住,将其按倒在办公室门后的角落里。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如电光火闪,让张春月三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等何鸿远拿下猥琐男,王洁才率先尖叫起来。
张春月到底是主任,能压得住阵脚。她连忙吩咐道:“大家都不要慌。计生对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她向郭丽芬吩咐道:“老郭,去叫综治办的同志过来一趟,把闹事者带走。小王把桌子上农药清洁一下。”
郭丽芬一边向外边走去,一边嘟囔道:“要死要活的,这工作怎么做啊。”
王洁连忙去拿毛巾,一边拧着鼻子,一边抹着桌子。
猥琐男被何鸿远按在墙角,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何鸿远心有不忍,道:“大叔,人的生命只有一条。没有了生命,什么都是空的。你这样自寻死路,图的是什么呢?”
猥琐男哭泣道:“我想要一个儿子。没有儿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指望?我死在你们计生办算了,省得你们老是跑上门,寻找我老婆的行踪。”
这时,郭丽芬带着两名乡综治办的同事过来。他们一左一右,把猥琐男的双手挽住。其中一人笑道:“这次还算侥幸,没有像上次那位那样,要送医院抢救。”
另一人看了一眼何鸿远,道:“计生办里有了男干事,我们综治办的压力,也轻了不少啊。”
猥琐被带走后,张春月拍了拍令人眩目的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小何干得不错。我们计生办里有了小何干事,我们大家都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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