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换下鞋子,发现贺景延不在家,有些困惑地拿出手机。
点开微信找到置顶的“哥哥”,他在拨号页面犹豫了下。
贺景延去哪儿了呢?
纪弥确认了下时间,指针已经过了零点,贺景延哪怕是赶论文,也不会在图书馆待到这么晚。
突然有社交?也不太可能,贺景延的圈子非常干净,朋友们大多端正内敛,不会厮混到半夜。
……难不成是约会?所以才不回来?
思及此,纪弥怔了怔,冲着空荡荡的客厅蹙眉。
这种情绪很微妙,自认为的兄长疑似有了感情苗头,他照理来说应该恭喜和祝福。
可他为什么没想象中那么高兴呢?
纪弥觉得贺景延好像被分走了,转念一想,贺景延本就不独属他。
意识到这点以后,纪弥开始自责,他最本能的念头好不懂事啊。
他愧疚地垂下脑袋,默默把脏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又没精打采地走进浴室。
继而他穿着棉质睡衣,肩上搭一块干浴巾,慢吞吞地走出来,闻到楼上有股香味。
纪弥动了动鼻尖:?
此刻他筋疲力尽,跑前跑后劳累一天,夜里难免有点饿。
嗅见炸鸡和番茄酱的味道,他被吸引着来到书房。
贺景延坐在那儿,带了一盒酥脆热乎的炸鸡,看到纪弥站在门口,让人过来垫垫肚子再睡。
纪弥瞧了眼炸鸡包装,这是一个本地出名的牌子,离别墅有半小时车程。
他惊讶:“你怎么突然买夜宵了?”
津津有味地吃起炸鸡,他眯起眼睛:“是约会完了顺路带的吗?你大半夜出去见谁,需要我帮你瞒着家里长辈么?”
贺景延顿了下,好笑地问:“小纪同学,你在查我的岗?”
纪弥磕磕绊绊地敷衍:“我关心你而已。”
“我没有暧昧的对象,也没有打算过谈恋爱。”贺景延说。
被如此直白地回应,纪弥愈发无措起来。
他道:“噢,我只是随便问问……”
“但我很认真地在回答你。”贺景延道。
“可能我舅舅随口关照过你,帮忙盯着点我的个人情况,你不用为了这个有负担。”
原来贺景延很早之前就知道,霍晗树与自己讲过什么悄悄话,纪弥惊讶地愣住了。
他想要反驳,话滚到嘴边,又悻悻咽了回去。
纪弥的确不是因为霍晗树的嘱托,才这样注意贺景延的感情动向。
刚才他甚至完全没想起这一茬。
之所以会上心地打听,纯粹是因为自己好奇,这样讲出来的话好像更丢人?
纪弥曾经与贺景延无话不说,此刻却自发地有了秘密。
十七岁的心事如此澄澈,即便用笔写在纸上,也就是一行贺景延的名字。
it习惯在三月中旬放榜,三万多封申请共选出六百多人,纪弥出现在录取名单上。
查到的时候,贺景延问:“你要不要等一下另外几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