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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大冷的寒冬，他一脚把衣着单薄的我踢出了门外。

下雪的天，真冷啊。

我蜷缩在院子角落，很快冻晕了。当时虐死个孩子是违法行为，生母怕我真死在门口，抱着我去了诊所。

诊所的医生却让生母带我上城里看，说冻太久了，他治不了。

去城里看那多花钱，一个女娃儿怎么配花钱。

生母带着我出来了。

走在半路上，她突然甩开我的手，嘴里念念叨叨地说：走丢的孩子冻死了，就不需要负责任了。

我在她身后哭着喊妈。

每喊一声，她脚步快一分。

我一头栽进雪地里，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间温暖的屋子，整个人迷迷糊糊。

耳边响起男孩的呼喊：“妈，妈，小妹妹终于醒了。”

我费力睁开眼，看到一个面容和善的女人向我走来。她的身旁，跟着三个比我大的男孩，他们全都围在了床边。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郑姨。

她喂我喝了一碗暖呼呼的鸡蛋汤，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一滴都舍不得浪费，碗边舔得干干净净。

郑姨看着我，眼眶微微发红。

等身子暖了，她说要带我回家。

郑姨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

三个男孩和郑姨，一起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

路上热热闹闹。

郑姨敲响了我家的门，生母看到我，脸色都变了。

生父更是直接在屋子里骂我：讨债鬼，怎么不死在外面。

郑姨把我放下就要走了，我畏惧地看着生父母，因为他们正在商量，下次把我丢到更远的地方去，那样我就真的回不来了。

屋外还在下雪，生父打开门，一脚把我踢到门外，让我去捡柴火，给弟弟烧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