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评价,傅栖眠已经听的够多了,现在再听见,不痛不痒。
他可不会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收手。
“可是我觉得还好啊,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好吧?”旁边一个女演员离他们远了一些,“怎么?你们前两天是没有喝他请的奶茶吗?要不吐出来?”
另一个年纪稍大些演员也点点头,他在片中饰演酒吧街包子店的老板,跟傅栖眠有不少对手戏:“小姑娘这话说得没错,反正从开机到现在,我觉得傅栖眠这孩子性格确实是不错的。”
“我作证!给我们化妆的那个化妆师,跟傅栖眠的化妆师是朋友,他人可好说话了!”
“就是,你们不会是嫉妒人家长得帅能出风头吧?”
几个平时就喜欢抱团的男演员听了,不屑地切了好几声。
这时候,薛付之的助理拿来了纸巾,他温柔地颔首,走到前面,但里混混演员还是隔开了一点距离。
混混演员脸上的擦伤血迹变明显了许多,薛付之有些担心地拉了拉林北恩的袖子:“林导,这样僵持这也不是办法,这位先生看上去很疼的样子,要不先让他起来,处理一下伤口,我们慢慢处理误会?”
此言一出,几个场务都觉得认可:“是啊,导演,后面还有不少拍摄任务呢,这个混混演员今天也是有戏份的。”
“你们看,这个时候还是有有钱有权的少爷说话好使吧?”那几个男演员得意道,“你们就知道看脸——可惜了,薛付之这么好心的哥们儿,估计又得被傅栖眠凶了。”
“心疼哥们儿了,哈哈。”
然而,林北恩却因为那个看着十分眼熟的保镖而一直在沉思。
这种素质专业的保镖,雇佣价格一定不便宜,更何况这种光是看雇主眼神就知道要做什么的,基本都是有钱人家雇佣了很多年的。
那么能使唤他们的傅栖眠,究竟是什么来头?
薛付之在一旁,见导演没有动作,便准备做个主,示意助理:“你先去给这位先生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可助理一听,立马有些犯难:“我……”
“怎么了吗?”薛付之眼神纯净,歪着脑袋看向助理,“再不处理,伤口会染上细菌的!”
这个助理跟之前去围读的助理不是同一个,这次跟来剧组的是一个刚入职的小女生,手上拿着纸巾,看着地上脏兮兮的混混演员,十分不情愿。
这个演员,一看就是会一面随地吐痰、开黄腔,一面在路上随随便便动手动脚的人,要是去给他处理伤口,还不知道他会干什么呢。
一边是雇主的指示,一边是恶心的活儿,助理小姑娘挤在中间,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就在薛付之催促的时候,保镖解锁了混混演员的私密相册,先举着手机给傅栖眠看了一眼。
“——行了,都闭嘴。”傅栖眠看完,阖眼又睁开,琥珀色的眼睛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危险,示意保镖将手机对着众人。
他声音不大,然而转过身来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包括薛付之。
圣经中说,狐狸是破坏葡萄树的坏家伙。它们会毁坏任何温柔的东西,击溃发展着的纯洁的精神。*
但也正因如此,狐狸使坏的时候不会找任何理由,也不会试图向任何人解释,随心所欲地活着——狐狸有狐狸自己的正义。
“我呢,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青年散漫着,浓丽的眉眼像发出捕食信号的野狐,如同一张迷人的陷阱。
“不过我也知道,在慷他人之慨前,还是先动动脑子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