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们刚刚接近李勿悲寸许之间时,李勿悲猛地睁开眼睛,双目中的怒火宛若实质,喷发而出。
而此刻,离他最近的红豆面具人手中的铁刺,已经快要刺入他的眉心。
突然伸手,抓住红豆面具人的脑袋,手中轻轻宛转,那红豆面具的头颅便被摘了下来。不比摘下一颗熟透的桔子费多少力。
紧接着,青竹面具与柳枝面具手中的长剑,还有桃花面具的长棍,便在此时袭来。
李勿悲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挥了挥,这三个黑斗人,便自胸腔处无声无息地裂成两断。好像随手撕开了一张纸。
接着,李勿悲一个闪忽,在其余黑斗人完全没有看清的情况下,出现在李寻欢面前。这其间,他还顺手摘了猛虎面具的脑袋。
此刻的李寻欢已经奄奄一息,瞧见已到他近前的李勿悲,满是鲜血的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轻轻叫了声:“大哥……”
李勿悲瞧着他,目光中带着笑意,轻轻摇头,似乎是在说:“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任性!”
此时,在李勿悲身后的黑斗人已经纷纷赶来,而李勿悲却恍然未觉,蹲下身子,将李寻欢扶起。
那些黑斗人在刚刚将要接近李勿悲时,身体突然间开始朽败,一个个宛若在瞬间变成了干尸,无声无息间,纷纷倒地而亡。
十八个黑斗人,除了被李寻欢一刀斩死的彩凤面具外,其余人等,在李勿悲面前,不过就是喝了口茶的功夫,便已经死得干干净净。
而在前方大殿的那些白袍众,已经完全被惊醒过来,纷纷向后方殿堂赶来。而李寻欢与黑斗面具人动手到现在,也不过才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白袍众的惊醒也是在预料之中。
被李勿悲扶起之后,李寻欢艰难地说道:“大哥,陆小凤有问题,他留在小弟身边,只怕……”
刚刚说到这里,李勿悲便摇了摇手,将他下面的话打断,目光移向先前被李寻欢的飞刀击杀的彩凤面具,看着那张与陆小凤一模一样的脸,缓声说道:“陆前辈……没有问题,此中……有其他原因在。我还……未能探清。”
李寻欢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松,好像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下,目光渐渐开始失去光泽,依在李勿悲怀里,轻声道:“大哥,我快死了。小弟在京里,我实在放心不下,你抽空,便回去看看他吧,还有诗音,我两个已经成亲,只是成亲当天,没有大哥在,甚为遗憾。”
说着话,李寻欢将目光移向铁传甲,接着道:“此生,最对不起得,便是铁大哥,让他在此与我一起罹难,当真……”
李勿悲再次将他的话头打断,语气坚定,微笑着道:“你……死不了。铁大哥……也死不了。相信……大哥。”
说道这里,李勿悲伸手一抓,将远在十丈开外的铁传甲摄了过来。接着,又凭空抓了两下,两盏青铜灯便落在了他的手上。之后,将李寻欢与铁传甲两人各夹入腋下,向着殿堂之外走去。
而此时,白袍众已经全部赶来,纷纷从铁门处涌进来,提着兵器,如飞蝗跳跃,汹汹涌涌,沉默无声中,向着他们袭来。
李寻欢现在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但是此刻,他的心里却是一片安宁,因为,有大哥在。
李勿悲站在殿堂中央,等着白袍众全部进来之后,一个忽闪,便已经到了铁门之外,然后轻轻跺脚,“轰隆”一声巨响,铁门之内的那座殿堂全部塌陷,将所有的白袍众,与已经死掉的黑斗人,全部掩埋在内,一个不留!
接着,再一个恍惚,李勿悲已经出现在“碧水神仙府”字样的山门前。目光移向远处那一汪永远不会冻结湖水,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再无过多的表情,一个神闪,再次消失。
如此又是三五下,他的身影便显现在一座离“碧水神仙府”极远的一坐冰山之上。
然后,他将李寻欢与铁传甲放下。站起身来,两手随意在冰山的平整处一拍,便出现两个一丈来深的冰坑。
紧接着,他走到铁传甲身边,将他扶起。在他身上几个大穴上拍了几掌,那塌陷的胸腔“格啦啦”几声,又回复了原状。
将铁传甲放入其中一个冰坑之内,之后又抓起一盏铜灯,真力运入其中,铜灯隐有光华,充满生命绽放之气。将那盏铜灯摆在铁传甲的眉心处,念了一声:“铁大哥……辛……苦了。”
反手一拍,冰坑掩埋。
接着,李勿悲走到李寻欢身边,同样又是几掌打在他的身上,笑迷迷地看着已经完全没有意识的李寻欢,说道:“好好……睡一觉。小弟……等着你回去照顾。诗音……也在等你……”
然后才将李寻欢放入另一个冰坑,青铜盏以同样的方式摆在李寻欢的额头。
掩埋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