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终将过去,叶姝听到外面丫鬟婆子洒扫的声音,不由勾了勾唇角,在沈钺温暖的胸膛前蹭了几下这才睁开双眼。
“我吵醒你了?”一睁开,她就看到双眼含笑低头看过来的沈钺。
沈钺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道:“我早些时候就醒了,还怕吵醒你呢。”
两个人在被窝里温存了片刻,因为有孕的缘故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叶姝撩拨地沈钺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就连忙停手了。
沈钺一把把她按在胸口,半响才低声道:“你这个……”
叶姝搂着沈钺,等着他平复下来这才叫了玉璧、玉粒进来伺候。两人一并用过早饭,沈钺出门去内务府,叶姝这边就看了看这半旬府中的账册,顺带让巧燕把采薇给请来。
那一日留了采薇在庄子中,原意是让她看看庄子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后来事情闹大了,倒是忘记了这一出。如今叶姝脉象好了些,这才又叫了采薇过来。
采薇到的时候叶姝已经斜在美人榻上了,她上前屈膝行礼,见叶姝招手这才近前了些。
“那一日在庄子里,怕是你也吓得不轻吧?”
“奴婢尚且好些,当时事情关紧,卫楚与卫戍两人并未把消息传开,只他们两个知道。”采薇虽然在庄子上,知道真相的时间反而比叶姝更晚了些。她知道的事情,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
“原来如此。”叶姝眯了眯眼睛,在采薇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一波人究竟是谁派去的?”
那一日来昭王府的人是沈铬,可是她也不能就这般确定故意陷害沈钺,想要沈钺性命的人就是沈铬。
采薇咬着下唇迟疑了下,然后才道:“奴婢确实知道一二。那一日查出了龙袍之后,卫楚一边让卫戍入京报信,一边加快了搜查,把庄子里可能有的违禁的东西都寻了出来销毁。这些奴婢虽然不知道,可是做完这些他就立刻去审问之前抓住的几人。”
大约是因为事态紧急的缘故,卫楚手下再没有留情,那几人中就有一个人吃不住苦头招了。
“这些人,是端王手下。”采薇低声道:“原本还怕他们是随意攀咬,不过这人吐露的线索不少,这几日卫楚顺着线查下去,确实是端王的手下无疑。”
“竟然真的是他!”叶姝脸上露出些许的惊讶之色。
她原本还觉得沈铬应当没那么傻,竟然亲自出面。如今听得采薇的话,却不得不承认,是她太高看沈铬了。也是,换一个稍微有些脑子的人,怕也不会做出这般儿戏的污蔑。
她摇了摇头,把这桩事情记在了心底,转而就与采薇说起了旁的事情。
她入昭王府这么久,好不容易理顺了这府中上下的大小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一朝有孕,打得她措手不及。如今尚且好些,她勉强撑得住管理这府中大小事务,然而等着月份大了,她行动就愈发不便了。再等到孩子出世,为了照顾孩子,怕是精力也不够了。
宫中送来的邱嬷嬷和刘嬷嬷两人她还是不能太过放心,虽然给了她们管制小丫鬟的权力,要紧的事情却是不能给她们的。
巧燕她倒是信任些,然而能力有限。
左思右想,她还是觉得采薇是最好的人选。她原本就是昭王府的管事丫鬟,这会儿接手也不会太过于麻烦。最为重要的是,采薇新婚不久,等着她这边生了孩子,再到孩子大些可以抽出手来管事,采薇差不多也就该要孩子了。
这般也就免了主仆之间闹得尴尬。
叶姝这般盘算着,对采薇自然就又亲近了几分。而因为她的态度,昭王府这一番管事人员的变动也没有生出太大的风波来。
这京中最大的风波,还是中秋那一日宫中酒宴上的事情。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饶是皇上下令,却也挡不住那些风言风语渐渐在京中权贵圈中流传出来。叶姝这边原本就听了沈钺简单说过几句,之后戴蘅来访更是活灵活现地说了当时的情形。
“那落樱虽然是舞姬出身,然而性子却烈得狠,竟然是当场叫破了皇上、皇后想要压下去的事情,然后撞柱以示清白!”戴蘅说着带上了几分感慨,见叶姝若有所思,就摆手让伺候的人退下去。
她这边贴身丫鬟退了出去,叶姝就也顺势让巧燕一并带人退出去。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做这般模样?”叶姝笑着看向戴蘅,却见戴蘅神色间颇有些纠结。她心思一动,笑着道:“你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若我能帮上忙,你就尽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