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家三胞胎的满月宴终于平平安安的度过了,颜炎回到绮梦园的时候觉得自己都要累惨了,三个小家伙倒是精神还好,又和翠儿、奶娘玩了一会儿,才一个一个的洗了澡,睡觉去了。
而此时老九还没有回府,颜炎让吴桐去看了好几次,都汇报说还在九味斋和别人喝酒,颜炎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这清朝的男人和现代的男人这么像啊,还流行斗酒的。
所以颜炎赶紧吩咐吴桐带着小的们去九味斋门口候着,一旦老九喝醉了,也别管老九黑不黑脸,立刻扶进马车里,千万不能让老九逞强骑马。
但颜炎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样一吩咐,让九味斋门口立刻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现象。因为栋鄂氏此时也还没有回府,和八福晋十福晋一起还在雅间聊天。听说颜炎派了人来迎老九之后,不由得撇了撇嘴。
八福晋恨铁不成钢的道:“九嫂,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你都干得什么事儿,就这么一个丫头,当初在庄子上的时候,就应该打死。如今可好了,照这个势头下去,早晚有一日会爬到你的头上。”
栋鄂氏叹道:“还用得着什么早晚有一日,现在人家就在我的头上了。你可知道我们爷多久没去后院其他院子了,就是来我这里,都是敷衍了事。如今咱们府上有谁敢得罪这位给我们爷生了儿子的侧福晋啊。就连绮梦园的丫头,在府里都是横着走的。”
八福晋点了点栋鄂氏的手背:“你啊,就是太仁慈了。这种时候得拿出你的手腕来,那颜氏不是完颜家的私生女吗,如此低贱的身份怎么能养儿子,你将大阿哥抱在自己名下养,不就是了。”
栋鄂氏更是叹气了:“八嫂快别说这事情了,我早就和我们爷说过,根本不行。”八福晋微微沉思:“看来,这颜氏还是有几分手腕的,那咱们要仔细的思量思量了。”
十福晋在十阿哥的影响下,其实和颜炎的关系还不错。特别是最近颜炎告诉十福晋关于怎么算安全期的问题,让十福晋很是感激。所以在八福晋和栋鄂氏讨论这些问题的,十福晋只是专心的看着面前的瓜子,完全没有参与的意思。
八福晋的确是聪明的,立刻就想到让栋鄂氏去求助宜妃,毕竟自己额娘的话,老九总不能不听吧。栋鄂氏却对这个方法不怎么感冒,上次因为妾室的事情她已经被老九好一顿记恨了。不过八福晋也马上否决了自己这一点:“不成不成,这个法子也不好,表哥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八福晋突然眼睛一亮,对栋鄂氏道:“九嫂,你去好好调查一番平日颜氏的生活,若是发现有什么不检点的,也不要声张。等表哥什么时候被皇阿玛派出京去,再一举击破。反正等表哥回来,人没了,他就算生气也不过几日的功夫。”栋鄂氏看着八福晋,不知道是在想这事情的可行性,还是感叹八福晋的聪明,总之是没有说话。
这时,老九等人也终于决定停止拼酒,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媳妇去了。栋鄂氏等人也忙下了楼,上了自己的马车。而老九此时已经在前面见到了吴桐,吴桐正拼死拼活的拽着老九的马缰,不让老九骑马回家。
十阿哥在一旁笑的暧昧,三阿哥也醉醺醺的说道:“侧福晋不是说九弟高大威猛吗?怎么连骑马这个是小事儿都还担心啊。九弟快快上马车吧,小心侧福晋回去不让九弟上床。”
三阿哥这样一说,已经喝的醉醺醺的老九如何肯上吴桐的马车,立刻对吴桐吼着:“滚,爷骑马什么时候摔过。”谁知吴桐却死活不放开,完全一副老九想要骑马就要从自己身上踏过去一样。众人更是一番大笑,八阿哥走过去拍了拍老九的肩,帅气的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了。
十阿哥也笑的超大声,一点儿都不怕扰民,紧跟着老八的屁股后面走了。老九此时又作势去踢吴桐:“还不给爷滚!”吴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天怒人怨,当然吴桐是很有方法的,完全没再说什么颜炎的意思,而是开始举起例子来。什么东边王家的摔了马腿断了,什么西边李家的摔了马半身不遂了,反正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三阿哥和四阿哥都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老九现在已经跻身为大清第一怕老婆的人选,而且人家怕的还不是正室,而是一个侧室,这说出去,简直丢死人了。
在吴桐依旧哭的惊天动地的情况下,其他的人也都走了。转眼间,九味斋门口就剩下老九和掌柜何贵儿还有一干伙计们。老九这下真的踹了吴桐一脚:“还嚎什么嚎,还不去将马车赶过来。”
吴桐立马就收了声,脸上的笑容顿时都灿烂过天上的月亮了:“哎,奴才这就去。”老九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在不远处的栋鄂氏见到老九这样后,眼睛更阴暗了几分。
而老九坐在马车上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所以三句两句的打发了一起回来的栋鄂氏后,就回了书房。
谁知道一进书房,就见到颜炎疲倦的趴在外间的八仙桌上,似乎是睡着了。老九那满腔的怒意一下子就没有了,看着颜炎面前放着的一晚醒酒汤和一些精致易消化的小菜,顿时温柔如水的笑了出来。
“困了为何还不去睡,在这里做什么呢?”当然老九并没有感激到抱着颜炎痛哭流涕,而是语气有些不好的训斥着颜炎,在外面廊下的王全儿和吴桐都撇了撇嘴,这九爷真会掩耳盗铃,就当谁都听不出来那语气里的心疼似的。
而颜炎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见老九回来了,立刻上前去帮老九脱了外衣,又净了手和脸,这才笑道:“爷快喝了醒酒汤,这样就会好受点了。”
老九没好气的嗔了颜炎一眼,但还是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当然老九也没放过颜炎让他坐马车的事儿,好一顿的唠叨,听的在外面的王全儿和吴桐都笑破了肚皮。
颜炎对于老九的唠叨可是淡定的很,只是对老九说,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也许颜炎真的是有福气的,或者说老九是幸运的。第二日早朝,老九就知道了,家里有个明智的老婆或是小妾是多么多么幸福的事儿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用这句话来形容康熙四十五年九月二十四日的早朝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今日一大早,三阿哥就派人跟康熙请了假,说是昨晚一不小心摔了马,小腿疼的站不起来。还顺便要走了太医院的两位骨科专家。
谁知道不过一刻钟之后,大阿哥又派人来请假,说是昨天晚上惊了马,胳膊出了一点儿小问题,又将太医院仅剩的一位骨科太医给请走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之内,四阿哥、八阿哥、十阿哥都派人来请了假,伤势虽然千奇百怪,但基本上都和马有关系。所以康熙就愤怒了,他当然已经知道了昨夜九味斋门口的一番争执,此时就怒不可遏的在大殿上臭骂了一通。
最后还大笔一挥,罚了以大阿哥为首的七八位阿哥一人五千两银子。老九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听了康熙的处罚,嘴角都咧到耳岔子上去了,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儿下了朝一定要去乾清宫哭穷,反正康熙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银子,给他点儿也没什么吧。
谁知道老九这想法还没停,就听见康熙叫他,还不容他说话,康熙就把老九也给臭骂了一顿,最后也罚了五千两银子。你问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老九没摔马,还没将行武殿试的折子呈上来呗。要知道这几日,那天主教皇派来的多罗可闹腾的很,成日在理藩院据理力争,让一堆理藩院的大臣们头疼不已。
老九跪在大殿上听着康熙中气十足的骂了他小半个时辰,觉得自己还不如摔马呢,那样好赖不用在这里挨骂,只交银子就好了。
但被骂了的老九却知道,自己那行武殿试的折子必须得重视了,不然下次康熙就不是罚银子那么简单了。所以下了朝之后,老九没去找康熙哭穷,而是拉着穆景远,去研究前些日子颜炎写给他的赚钱方案去了。
老九觉得颜炎的方案其实写的非常好,就是到处都透露着一股要赚钱的意味,不重新进行整合的话,根本就没法干。虽然老九对颜炎一门心思想要赚钱的心情颇有微词,但还是将九味菜铺下一季度的营销方案交给了颜炎去制作,争取让康熙的小金库再上一层楼。
但老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了千辛万苦将颜炎那带了很多铜臭味的方案给净化了之后,居然依旧被康熙嫌弃了,说他就是一个商人,难成大器。这下老九不爱听了,他就是一个商人,怎么了?他成为一个商人是拜谁所赐,还不是康熙吗?
所以老九梗着脖子跟康熙干上了,说让他不当商人也成,所有资金都让康熙来投资。康熙也十分的霸气,不就是投银子吗,谁怕谁。所以康熙干脆利落的让老九算钱了,而且,就在乾清宫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