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镇妖司的消息,还没传开,王家消息倒是灵通。
“今日请南大人前来捉鬼,原本该在下亲自登门拜访,请南大人上门的。
奈何最近酒坊因为这闹鬼之事,惹得人心惶惶,十几家酒铺乱成一锅粥,今早在下才从外头回来。”
王郎君看南枝没反应,眼里一丝恼意闪过,脸上的笑也僵了几分:
“家父因着此事,也病了一场,眼下喝汤药呢,不然,定然是要正经写下拜帖,请南大人过府详谈的。”
“王老爷病了?”
南枝反问道:“可是跟这在王家作怪的鬼有干系么?”
“多谢南大人记挂,家父不过是忧思郁结,心口痛的老毛病了。”
王郎君摇摇头,叹一口气,很是担心的模样:
“好叫南大人知道,我王氏酒坊名下十几家酒铺,伙计百十来人,月月都要出千缸好酒。
独独这次出事的酒窖,是用来贮藏‘神仙酿’的。
酒窖里头,藏着九十九坛上品神仙酿,价值莫说千金,便是万金也难换的。
故而,方才力叔才有此一说,况且这规矩,非是刻意针对大人,而是自古以来,酿酒坊便都是如此。
并非在下迂腐,只是,祖宗留下的规矩,能流传至今,想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你家又何必请我来捉鬼?王家郎君口齿伶俐,人人都说你是状元之才。
女子进不得酒坊?可我怎么听说十几年前,曲家酒坊有位曲娘子,也酿得一手好酒呢?”
南枝只觉好笑,讥讽道:
“倒不如,再闹鬼的时候,王郎君同那女鬼好生说一说。
‘哎哟哟,这位女鬼菩萨,当真是不好意思,咱们王氏酒坊的规矩,酒窖不让女人进,女鬼也不行,麻烦您换个男鬼来闹可好?’”
“南大人好利的一张嘴,我不过是与你分辨分辨”,你提无关紧要之人做什么。”
被人当面讥讽,王郎君面皮涨得通红,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忌惮。
他不晓得南枝怎么会突然提起曲氏酒坊。
但思及自己从前与那曲氏女的婚约,王郎君看一眼身旁的妻子,不觉有些心虚。
见气氛有些僵,王郎君身旁妇人忽然冲着南枝盈盈一拜,笑道:
“奴家是这家的少夫人马春香,见过南大人,这厢有礼了。
听说南大人是咱们闺阁女儿中的豪杰,杀了妖虎,又拜入镇妖司做了女官,威风的紧。
从前只恨,小妇人与南大人缘分不到,不得见上一见,今日一见面,才晓得外头人说的不错,南大人果然英武不凡,不似寻常女子哩。